折身返回的,自然就是秦飛,流觴曲水之間的寒意,被他的凜凜殺意完全掩蓋,隻是回走三步,便唬得那韋連莊戰戰兢兢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羽、成傑、子舟三人也回過身,冰冷的視線落在韋連莊身上,已經如同看著一具屍體。許心身為傲神宗人,起初不好貿然站隊,但是隻猶豫了一瞬,便也離了座位,站到了子舟身邊。
“無知小輩,還敢放肆?”韋連莊冷笑連連,“酒神前輩麵前,豈容得你耀武揚威?”
秦飛對於這種人,也算是見得多了。
在場之人,就數你韋連莊一直在張牙舞爪、大放厥詞,結果什麼道理還要由你說,別人不樂意搭理你,就變成了“耀武揚威”?
你怕是被村裏人哄著長大的,並且,對“耀武揚威”這個詞,有誤解。
而現在,秦飛的確打算耀武揚威一番。
他對黑城,絕不妥協。
也要借此,震懾傲神宗!
“你大概……”秦飛幾分刻薄的道,“還不明白,自己連一條狗都不如。”
韋連莊之前就被成傑、子舟打擊得體無完膚,今番是借著冥羅黑煞的名頭前來,少不得要仗勢欺人。
秦飛沒有說出“狗仗人勢”的成語,意思卻完全一樣。
“喲嗬,已經開始人身攻擊了?嘖嘖嘖。”韋連莊是典型的江湖噴子,經驗很是豐富,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秦飛,也如此沒素質!”
對於噴子,秦飛向來不屑一顧。
酒神台上黑光一閃,陌刀破陣出現手中。
韋連莊瞳孔一縮,他知道此人厲害,也明白橫死冥嶺的死刹,恐怕就是被他一刀斬殺。自己,絕然不是對手。
“秦公子居然敢在酒神麵前動刀,未免有些,班門弄斧了吧!”他一副輕蔑的模樣,裝作不在意,其實內心慌得一批,恨不得找個法子把秦飛碎屍萬段,“我是代表黑城府前來求親的,你若動我,就是得罪黑城,就是得罪傲神宗!”
就事件的本質而言,似乎的確如此。
但是——
秦飛偏頭一笑,絲毫不懼的看眼主位上的黑衣老者,戲謔笑問:“老頭,你怎麼說?”
“……”
韋連莊心裏咯噔一跳,忽然意識到,好像情況不大妙。這秦飛到底是什麼人,敢對酒神前輩如此不敬?
要知道傲神宗之傲神,見了他也要十分恭敬的叫一聲“師兄”。火神、虛元、星主等人也相當給麵子,尊其為老大哥。似乎在很久遠的年代,有過一段十分美好的共同回憶。
你叫個“老頭”,算幾個意思?
傲北魁愣了一瞬,古井無波的臉忽然一笑,滄桑的眼眸中卻透出道道寒鋒,嘴裏道:“秦公子,你們都是我的客人。今日之會,隻為飲酒,動刀,有些不妥吧?”
韋連莊鬆了口氣,惡狠狠的瞪著秦飛,甚至還作死的挑釁起來,哼聲嘀咕:“無禮之極!”
“可是……”
秦飛不為所動,直視酒神傲北魁,嘴角噙著抹鋒芒畢露的微笑,“今日便是不妥了,又如何?”
言外之意,老子就看這人不爽,就是要砍,怎麼滴?
傲北魁氣息一沉,沒想到此子竟如此霸道,有消息稱,他在瓊仙樓上直麵火神而不落半點下風,看樣子所言非虛。
那剛才要離去,莫非是……
傲北魁知道文君、文遠的身體有了奇妙的變化,也知道是秦飛為他們處理的傷勢。他人老成精,早把這些細節看得通透,心裏失笑:“這小輩,居然是因為文君、文遠,才給了我麵子?否則的話,他直接砸我場子,一點心理壓力都沒?”
事實上,正是如此。
在秦飛的意識裏,你傲神宗敢接待韋連莊,就是對我不敬。你既然不敬我,那在我的眼裏,就根本不值一哂。
韋連莊心裏焦急,他並不是愣頭青,也不是個傻子。知道城主派自己過來,就是來狐假虎威,探探傲神宗的底。
他也清楚,冥羅黑煞再厲害,黑城也幹不過傲神宗。
傲神加上傲北魁的組合,堪稱天下最強二人組,傲神刀法獨步天下,可最為難得的,是其中的雙刀絕技。
一旦形成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便無可匹敵。
火神、星主、虛元、傲神四位大佬,分列神君榜的七八九十位,傲神在單體戰力上的確有所欠缺,可是一旦加上排行第十一的酒神傲北魁,那就另當別論了。
“秦飛,你那日臨陣脫逃,畏懼我家主人,今日卻色厲內荏,威脅於我?”韋連莊哼道,“欺軟怕硬之徒,枉稱英雄好漢!”
江湖中人,向來注重一個名頭。
秦飛就比較奇葩了——去尼瑪的名頭,不就是個麵子,本王要麵子嗎?麵子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