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出生在監獄,直到滿月,我們那所謂的父親便來了,母親抱著正在哭鬧的姐姐,而我則玩著手指咯咯笑著躺在木板床上,睜著大眼睛,好奇的望著這個素未蒙麵的父親。父親望著我的大眼睛,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專注的看著我,像是透過我看著什麼。
父親抱起了我,並讓身後的人抱起了姐姐,也許,就是這一眼,改變了我和姐姐的命運。
我叫夏天,和姐姐夏沫一起生活在父親身邊,從我們懂事開始,父親便從來都沒提過我們的母親,在家裏也沒有任何母親的照片,我曾很多次問過父親,可每次一問起母親,父親總會板著臉一聲不吭的將我趕出書房,然後,消失很多天。從那之後,我便明白,母親是這個家的禁忌,便聰明的不再提起。
在我們成年之後,父親將姐姐嫁給了張氏集團的小兒子。而我,則被父親送出了國。
三年後,我從國外回來,接受了父親的安排,進入了公司,在一場意外中與季氏集團獨子季連相識,相愛。
我以為,人生便會如此了。隻是,沒想到,一場變故,將我陷入了一場詭異的風波中。
在我結婚那天,姐姐出現在我的化妝間。眼睛浮腫,頭發淩亂的看著我,忽而,聲嘶力竭的喊著:“為什麼,從小到大,父親最疼的是你,什麼好的都留給你,我呢?我難道不是她的女兒嗎?為什麼,為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鋪路,憑什麼?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我驚恐的看著姐姐拿著刀子,捅入了我的身體裏,我捂著流血的傷口倒在地上,失神的望著姐姐。
姐姐像是瘋了一般的喃喃自語,我捂著傷口,試圖讓血流的慢一些。
季連衝了進來,看到我倒在血泊中,聲音嘶啞的看著姐姐說:“是你做的?”
姐姐麵如死灰,連連後退,刀子咣當掉在地上,複而嗤笑的說:“是,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隻有她死了,我們才能拿到我父親的遺產。當初,我們不都說好了嗎?”
我瞪大眼睛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從未看懂過他。
看著血慢慢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出,我望著季連,看著他像是傷心又像是絕情的眼神,輕笑出聲:“嗬,原來父親一直都沒有說錯,是我,是我一直不相信父親,我為了你,把他生生的氣吐了血,為了你,在父親書房門口跪了整整一夜,為了你,向父親抗議,我絕食,威脅,求情,都是為了你,可是你呢?和我姐姐一起謀劃如何殺了我,如何謀奪我家的家產?季連,你告訴我,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我拿起地上的匕首,姐姐害怕的倒退一步,躲在季連的身後,季連一臉防備的看著我。我保持著自己最後的尊嚴,拿起刀插入自己的心髒。嗬,這就是愛情,親情,一場欺騙了我三年的愛情,淪落到最後死在自己親生姐姐的手裏。
身體躺在地上,終是閉上了眼睛,最後一顆淚從眼眶中落下,落在地上,頃刻間散落,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