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木大陣 上(1 / 3)

奮力揮出手中的陌刀,將一個河兵的頭顱砍下。

鮮紅的血液噴起老高,又隨著瓢潑的大雨重新落下,打濕了同樣鮮紅的曼珠沙華,聞名世間的彼岸花。

跨過河兵的屍身,將鮮紅的花朵踩在腳下,我們這數千鐵甲,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撕開河兵的戰陣,直殺到了忘川的河岸上。

將士們齊聲呐喊,正要奮起餘力將河兵一口氣趕回水中,忽然,前方血黃色的河水中,緩緩浮出一個身影,竟是一個柔弱的紅衣少女。

那少女越升越高,原來是站在一個巨骨河兵的手掌之中。

骷髏巨人小心的將她舉過頭頂,明明已經有數十丈高,可是少女似乎還嫌不夠,努力的踮起腳尖,向著河流的上遊張望,神情十分的焦急。

河邊的數萬名兵卒,都停下了對彼此的屠殺,癡癡的望著那絕美的身影。

終於,不知少女看到了什麼,秀美絕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狂喜。

狂喜漸淡化為無邊的幸福。

然而這幸福卻是如此短暫,隻一瞬間便由幸福變成了傷感。

紅衣少女如遭雷擊渾身發抖,隻見她扶著巨人的指尖,身子努力前探著,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少女臉上的傷感越來越濃,終於化為了絕望。

看著絕望的少女緩緩的坐倒在巨人掌中,河邊數萬人的心,都不禁隨著一顫。

巨人與少女又慢慢的下沉,血黃色的河水沒過了少女的腳腕,她抬起雙眼望向忘川河邊。

望著少女的雙眼,我胸腔中的心髒,如同遭了一記閃電!

那是怎樣的一束目光啊……

隨著雄雞的啼鳴聲,窗外撒進一縷縷的陽光。

雖然已經清醒,眼前卻仍是晃動著那少女的雙眼,久久不散。

武暮甩了甩頭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是睡在一條土炕上,渾身紮滿了帶血的繃帶。

打量四周,隻見屋中的陳設十分簡陋,看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進山之前,便是與蕭鶴三人在這屋裏吃的晚飯。

想起林中那一場惡戰,當真是十分的凶險。

記得後來自己脫力,從樹上掉下來後便昏倒了,是二虎把自己救出來的?

想起二虎,武暮臉上不禁浮起一絲微笑。二虎這家夥,不僅膽識過人,而且十分的義氣,一手五雷符的本事也是十分的強悍,隻是…這人滿口的髒話,十分的粗魯。

不知道二虎現在在哪裏?自己暈倒後都發生了什麼?

武暮想到這裏,從土炕上下來,在地上走了幾步。

雖然覺得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已經沒什麼大礙,玄鐵衣的功力也回複了七八成。

掀開紗布一看,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基本愈合,隻在皮膚上留下了數十條紅線。但是腹部那條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此時結成了一層厚厚的疤痕,雖然還有些隱隱作痛,但這點小傷,對習慣了戰陣廝殺武暮來說不算什麼。

幾把扯掉身上的繃帶,見炕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套衣服,拿在手中,見是一件白色襯衣,一條黑色牛仔褲和一雙棕色運動鞋。

穿在身上,覺得稍微有些短小,看來是蕭鶴的衣服。

推門來到院中,隻見院子正中有棵棗樹,樹上掛滿了鮮豔的紅棗。有一些已經熟透掉在了地上,此時正有一群肥雞,一邊格格的叫著,一邊啄食著地上的紅棗。

棗樹上還係著一條麻繩,麻繩上拴著一隻小黃狗。

小黃狗聽到有人從屋中出來,忙抬起頭觀看。見是幾天前來到這裏的那個少年,便又重新趴回到地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正要走出院門,隻見兩個人說笑著走了進來,左邊是個金發少年,右邊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正是蕭鶴和二虎。

此時二虎已經換上了一身西裝,隻是略微有些顯大,看來是蕭鶴那兩個保鏢的衣服。

二人見武暮已經蘇醒過來,都是滿臉喜色。

二虎更是快步走到武暮跟前,伸出大手,在武暮肩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哎呀!小兄弟…不對!聽說你叫武暮是吧?你這小身板可以啊!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都能下地走路了!?”

蕭鶴也走上前來關切的道:“武兄覺得怎麼樣了?咦?現在就拆掉繃帶不礙事嗎?”

武暮挽起襯衣袖子,露出胳膊上十幾條淡淡的紅線。

“隻是些小傷,已經不礙事了。”

二虎見武暮的傷勢恢複的這麼快,有些不敢相信。

抓起武暮的胳膊,用力掰了掰,見傷口確實已經愈合了,感歎道:“你這傷好的可真快!當時見你暈倒了,我剛把你扛起來,你身上的傷口忽然全都裂開了。哎呀媽那血流的!把我渾身都濕透了!可把我嚇壞了!幸好我跟老癟犢子學過天水符,不然你這條小命就算是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