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蕭鶴正在屋中與房東夫婦商談房租飲食等瑣事,忽然聽得屋外傳來兩個保鏢的喊聲:“少、少爺!他們、他們回來了!”
蕭鶴聽兩個保鏢語音發顫,不由得心中一緊,他深知自己這兩個保鏢雖然隻是凡人,但是向來沉著冷靜,難道是武暮和二虎情況不妙?想到這裏趕緊起身向外走去。
快步出了院門,發現不遠處聚集了不少村民,村民們的表情都十分驚恐,還不時的發出幾聲驚呼。
忽然人群一陣紛亂,隻見兩個保鏢用力的分開了眾村民,人群中蹣跚的走出了一個人,蕭鶴忙迎了過去。
還沒走到近前,待看清了來人的麵貌,蕭鶴不禁吃驚的停下了腳步。
隻見一個滿身血汙,瘦的嚇人的少年,手上抓著一麵綠盾,肩上還扛著一個魁梧漢子。
那漢子也是滿身的鮮血,身上還畫滿了奇形怪狀的符文,左手腕上緊緊的綁著一條破布,破布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此時早已變成了紫黑色。
蕭鶴見這大漢正是二虎,又見二虎趴在少年背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不禁大吃了一驚。
正要上前,忽然覺得扛著二虎的少年十分的眼熟,仔細一看竟然是武暮!
“武、武兄!你怎麼…你怎麼變得這麼瘦了!?”
昨晚武暮殺死足訾後,身體已經十分的虛弱,隻是見二虎的傷勢實在太重,不敢稍作耽擱,連夜便扛著二虎想要趕回村中。
哪知走到半路,體力便已經到了極限,肩上的二虎也越來越是虛弱,後來更是陷入了昏迷。
武暮隻能是咬牙堅持著一步一步前行。
到達村莊時,武暮已經是半昏迷狀態,隻是憑著一股毅力雙腳機械的邁著步伐。
此時聽到蕭鶴的聲音,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抬頭見到蕭鶴正站在麵前,沙啞著聲音道:“蕭、蕭兄,快救二虎……”
話未說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人事不知。
冷風透過破爛的窗戶吹進屋來,將掛在土牆上的幾把野菜,吹得來回晃動。
“小武!小武!在家沒!?出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聽得有人叫自己,武暮推開破爛的木門來到了街上。
見門外站著五六個小孩,為首的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可能是因為他比其他的小孩長得高大一些,其他的孩子便都擁簇在他身邊,似乎是奉他為首領。
武暮認得這個男孩,知道他是街口屠戶家的孩子,比自己大兩歲是這條街上的孩子王,好像是叫張大毛。
隻是附近的小孩從來不和自己玩,怎麼今天都聚到了自己家門前?
“是大毛啊,你們找我有事嗎?”
張大毛一邊微笑著走過來,一邊道:“哈哈!沒事!沒事!就是我們今天有些無聊……來收拾你這個狗雜種!”說著話一拳打在武暮臉上,將武暮打倒在地。旁邊的小孩也都圍了上來,拳打腳踢。
武暮小小的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雖然被眾孩童打的渾身淤青,卻是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眾孩童一邊毆打一邊笑罵著:“小武暮是狗雜種!哈哈!是沒爹沒媽的狗雜種!打他!打死他!”
眾孩童打了一陣見他一聲不吭,覺得很沒意思,又打了幾下,便慢慢停了手。
“大毛哥,這小子也不吭聲真沒意思!咱們還是去收拾王家那個臭丫頭吧!”
“好啊!這次你來揪她的辮子,我打她屁股。”
眾孩童說著話轉身便要走,地上的小武暮忽然躍起身來,一口咬住了張大毛的左手。
眾孩童大驚連忙衝過來相救,可是不管眾孩童如何的踢打,小武暮隻是死死的咬著不肯鬆口。
武暮不顧周身的疼痛,隻是死死的咬緊牙關,感覺到張大毛的鮮血流到了自己的嘴裏,鹹鹹的…可是不隻是鹹…怎麼還臭哄哄的?這家夥上完廁所不洗手嗎?好臭……
武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忽然覺得嘴裏塞著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汗毛濃重的大腳!
武暮心中一涼,忙一巴掌打開臭腳,一個鯉魚打挺跳到了地上。
“呸!呸!呸!我呸!”一邊吐著口水,一邊沿著臭腳向上看去,隻見火炕上橫躺著一個身材魁梧虎頭虎腦的大漢。
“二虎?二虎…二虎…”喚了幾聲,二虎卻是渾然不覺,依然是鼾聲大作。
武暮見喚不醒他,知道他還在昏迷,又見他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用繃帶重新包過,這才想起二人已經回到了村中,看來是蕭鶴救了二虎。
又低頭看了看二虎,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聽他鼾聲如雷,想來傷勢不會太重。
抬眼打量四周,見還是之前自己睡過的那間屋子。此時炕邊的櫃子上放著兩套衣服、二虎的青木盾、四塊神農樹根和那顆拳頭大小的黃色珠子。
武暮換上衣服,又是白襯衫黑褲子,看來還是蕭鶴的衣服,隻是原來穿著覺得有些短小,現在卻顯得十分的寬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