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陰魂被嚇得連連的驚呼。
牛三用西服的袖子擦了擦拳頭,竟如同是打死了一隻蒼蠅般,毫不在意。
範楠見狀不由得大怒。
“牛三!這少一個陰魂便是十兩銀子!你今天要是不賠給我!我、我…我就到崔大人那裏去告你!”
這範楠雖然是怒火中燒,但也知道真動起手來必定吃虧,我我了半天也隻能用崔玨的名頭,來壓一壓牛馬二人。
牛三馬五都久聞崔判官的威名,知道他一向是鐵麵無私秉公執筆,是當之無愧的地府第一冥判。隻是近些年來,牛馬二類在地府的聲譽,實在是有些不堪,若真鬧到了崔判官那裏,也難保他不會偏心。
心中這麼想著嘴上卻是毫不示弱,牛三晃了晃長滿黃毛的拳頭,打了個響亮的響鼻。
“嘿嘿!不敢動手直說就是!提崔大人做什麼!?死在你們二位手上的陰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這事兒要是漏了,崔大人能饒得了你們!?”
馬五也是尖著嗓子連聲附和。
謝晉黃眼珠子一瞪,手中的哭喪棒一陣亂晃。
“費什麼話!有種就跟我們哥倆走!前麵就是土地廟!咱們到崔大人那裏評評理!看誰倒黴!”
馬五朝天打了個響鼻剛要答應,一旁的牛三卻悄悄拽了他一把。
馬五一愣,見牛三衝自己猛使眼色,猛然想起自己二人之前臨陣脫逃,沒有遵守與武暮的十日之約,如果在土地廟裏碰上了,那可不妙。
想到這裏咳嗽了一聲,緊了緊領帶。
“我們兄弟還有公務在身!沒閑功夫和你們扯淡!等我們回了地府!再接茬跟你們算賬!”
說著話牛三馬五快步向林外走去。
範楠見好就收,拉了拉依然怒氣衝衝的謝晉,繼續向土地廟前進。
謝晉又狠狠地一棒將一個青年的陰魂打散,這才怒氣稍平,氣哼哼的跟了上去。
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小土地廟前。
二人對這裏十分的熟悉,平時不等他們走到廟前,土地早就出來迎接了。可是這次他們都已經進了院子,土地卻還是不見蹤影,黑白二人不禁大怒。
“薛廣通!老薛頭!死哪兒去啦!?”
“薛老頭!是不是老婆又跟人跑啦!哈哈哈!”
謝晉一邊喊著一把推開了房門,不料門口正站著一個人,險些與那人撞個滿懷,急忙停下了腳步。
他穩住身形剛要喝罵,忽然見一雙紫色的眼眸正閃著寒光,冷冷的盯著自己。
謝晉被嚇得一陣哆嗦,手中的哭喪棒險些掉到地上。
“呂、呂將軍!您、您也、也在呀!哈哈哈!”
紫眸人沒有理他,依然是冷冷的站著。
謝晉正覺得不知所措,忽聽得屋內有個年輕人說道:“薛老丈,誰在叫你?是有什麼事嗎?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道:“沒事!沒事!武賢弟你安坐,與眾位將軍商議正事要緊,我去去就回。”
說完了話,薛廣通低著頭走了出來,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範楠趁機向屋中瞟了一眼,見除了門口的紫眸人外,裏麵還有五六個黑衣人,似乎還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小男孩。
薛廣通關上了房門,壓低了聲音道:“謝捕頭,範捕頭,請二位隨我到後院辦理手續,這屋中的人可打攪不得!”
謝晉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連連的點頭。
“是是是,薛老您趕緊帶路,咱們快去後院。”
範楠十分的好奇,低聲問道:“謝晉,那長紫眼睛的是誰呀?看把你嚇得!你平時不是膽挺肥的嗎?”
謝晉聞言連忙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他噤聲。
“他你都不認識!?他就是黑虎軍的呂子夜呂將軍!”
範楠聞言大吃一驚,也出了一頭的冷汗。
“他、他就是四殿呂王的親…”
話未說完,突然聽得屋內傳出一陣清脆的笑聲,急忙捂住了嘴巴。
牽著剩下的七八個陰魂,跟著前麵的二人快步走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