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場雪還沒有融化,第二場雪又已經飄飄灑灑的落下。
農村講究個瑞雪兆豐年,大人們都忙著清掃院中的積雪,小孩們則是口袋中塞滿了小鞭炮挨家的亂竄。
城裏的小孩除了偶爾堆堆雪人打打雪仗,更多的是三五個小夥伴聚在一起打電子遊戲。家長們準備完了年貨和給領導們的禮物,便都聚在了麻將桌上。
年關將至,不管是城市還是鄉村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棲凰山莊也是如此,莊中的下人們都是喜笑顏開,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準備迎接新春。
隻有莊園後方的一座大殿是個例外。
大殿約有十三四米高,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用漆多為青黑色,顯得莊嚴肅穆。簷角上蹲著兩隻石獸,都是身披黑鱗頭生獨角怒目圓睜,是象征著正大光明清平公正的獬豸。
簷下掛著一塊紅漆大匾,上書戒律堂三個蒼勁的墨字。
大殿的大門敞開著,兩個身著青衫腰懸長劍的守衛筆直的站在門前。
與殿外相比,大殿之內十分的樸素,除了數百把座椅和牆壁上寥寥的幾幅山水外,幾乎空無一物。
此時殿中在座的足有三四百人,都是正襟危坐燕雀無聲,表情十分的肅穆。
大殿的中心有一把木凳,木凳上坐著一個戴著手銬腳鐐的金發少年,這少年雖然麵容十分憔悴,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片淡然,少年正是蕭鶴。
他微微抬頭打量著四周。
二十位黃袍長老,除了大長老以外全部到齊。百位紫袍先生到了一半,三百青衫劍修到了百餘位,千餘位綠衣弟子也有二百多位在場,幾乎聚集了蕭家三分之一的高手。
如果審判的是普通族人,而不是族長的三公子,想來聲勢絕不可能如此浩大,蕭鶴自嘲的一笑索性閉目養神。
“哼!”一聲冷哼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十分刺耳。
蕭鶴緩緩的睜開眼睛,向大殿的上首望去。
隻見上首當中放著一把紫紅色的木質交椅,交椅後麵是個半人高的高台,高台上有二十把紫檀木太師椅。
發出冷哼的是坐在第七把椅子上的黃袍老者。
這老者麵色焦黃身材略顯肥胖,頭發已經花白,小眼睛大鼻子嘴角向下咧著,頜下還留著一縷鼠須。此時一雙鼠目眯縫著,正冷冷的盯著蕭鶴,這人正是七長老。
七長老看著大殿中心的蕭鶴,發現他臉色竟然是風輕雲淡,不由得怒火中燒。
想起數月之前這蕭鶴夜闖藏寶閣,想要盜取足訾內丹,後來驚動了守衛被蕭遙打傷。自己聞訊趕到時,隻是教訓了他幾句,哪知這小雜種竟然當眾辱罵自己!要不是當時蕭遙在場,自己早就一劍劈死了他!
哼!這冒犯長老本就是死罪…怎麼大長老偏要放這小子一馬?一定是收了族長的好處!哼!隻要這小雜種不肯向我磕頭…今天爺爺一定整死你!
七長老正在暗自盤算,忽然見殿中數百人紛紛站起了身,也連忙跟著站起來向大殿門口望去。
隻見門口進來了三人,最前麵是個黑衣紅袍身材健美四十多歲的男子,大概一米九幾的身高,一頭深棕色的長發整齊的披在肩上,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目淩厲逼人,鼻直口方棱角分明,微微有些胡須。雖不及蕭遙那般妖豔,但也是十分的俊朗。此人正是蕭家的現任族長,蕭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