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哪知她不僅沒有忘掉那個男人,反而是因為思念和絕望交織身體日漸消瘦,之後的數年,她終日以淚洗麵,茶飯不思,到第七年時終於染上了重病,而且很快便已病入膏肓。
她於彌留之際,還在向父兄們苦苦哀求,希望再見那男子一麵。
父兄們此時也終於有些後悔了,他們一麵為她遍訪名醫,一麵四處尋找那男子的蹤跡。
可是當初將那男子趕出天庭時,他們曾發下了嚴令,隻要那男子敢回天庭一步,便會將他碎屍萬段。而且已過去了多年,那男子早已不知身在何方。
父兄四人找尋了數月,將天庭周圍數十萬裏內的浮島,都翻了個遍,可是始終找不到那男子的蹤影。
眼見李貞英病情愈發嚴重,他三哥為了完成妹妹的心願,便不惜耗費了數百年修為,化身千萬,終於在極遠處的一座浮島上,找到了那個男子,將他帶到了妹妹的病床前。
離別多年,再相見時兩人都是淚流滿麵。
李貞英的病情繼續惡化,後來更曾多次病危,可是她的身體雖然虛弱至極,心中卻很是歡喜,憔悴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無邊的幸福,後來,在那個男子的悉心照料下,她的病情居然奇跡般的好轉了過來,到最後竟然恢複了健康。
父兄們高興之餘,再也不敢阻攔兩人的婚事,這次不僅沒有反對,還主動為他們舉辦了一個,極為盛大的婚禮。
婚後,兩人相濡以沫生活很是融洽,一年後更是生下了一個男嬰,不僅他夫妻二人大喜過望,父兄們也是歡喜萬分。隻是李貞英的父親堅持要讓這男嬰隨母姓,那男子雖然有些不滿卻也不敢反對。
給那男嬰取名時,李貞英想起自己被軟禁時,雖日夜思念戀人,卻不得自由無法出去尋找,隻能是整日望著南天門的方向,期盼著與戀人還能有再見之日,於是便給那男嬰取名為李天南。
此後父兄們更是百般的提拔那男子,隻兩年之間,那男子已是身居高位,雖沒什麼大的成就,但總算是與李家門當戶對了。
本以為從此以後,他們夫妻的生活定會美滿和睦,哪知過了不久,夫妻之間便開始吵架鬥口,有時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大大的吵上一架。父兄們百般勸解,卻是毫無作用,最後夫妻之間終於大打出手,那男子失手將李貞英打傷。
李貞英的三哥一怒之下,將那個男子打成了重傷,多虧了李貞英苦苦哀求,那男子才得以活命。那男子的傷好了以後,似乎也很是後悔,於是夫妻之間又和好如初。
又過了幾年,他們又生了女兒,本以為此後定會風平浪靜,沒想到卻又舊事重演。夫妻之間又開始了爭吵,並且再次大打出手。這次那男子不僅把李貞英打成了重傷,還對她說,自己從來沒有愛過她,隻是迫於她父兄的壓力才會與她成親。
那男子知道這次闖下了大禍,便趁著夜色落荒而逃。李貞英的父兄們得知了消息,果然十分震怒,對那個男子窮追不舍,要將他碎屍萬段。
可是還沒追到那男子,父兄四人卻得知,李貞英再次得了重病,急忙返回家中查看。
李貞英沒想到自己的一片癡心,換來的卻是虛情假意,絕望之餘,又是茶飯不思日漸消瘦,再加上傷勢本就沉重,終於舊病複發,隻熬了不到三個月,便…便去世了…那年…哥哥李天南十六歲…他的妹妹隻有三歲……”
說到這裏,李湘靈已是泣不成聲,晶瑩的淚珠劃過她的臉龐,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桌麵上。
武暮望著她哭泣的樣子,心中一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
李湘靈身子一震,香肩微微一動,似乎是想掙脫出來,但是她感覺到武暮手掌中傳來的溫暖和力量,終於還是沒有將手抽出。
武暮握著這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心中不由得一蕩,便想要伸手為李湘靈擦去眼淚,但是幾番猶豫,終究還是沒敢抬起手來,隻是胸中的心髒又一次怦怦的亂跳起來。
李湘靈感覺到武暮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濕,抬頭見他正眼神火熱的盯著自己,不禁臉上浮起一層紅暈,胸中也是小鹿亂撞,她紅著臉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武暮的目光,另一隻手胡亂地擦了幾把眼淚,一會兒捏捏衣角,一會兒又理一下頭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武暮看出她的窘迫,本想放開她的小手,又不舍得。想出言安慰她幾句,可是拙嘴笨腮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紅著臉支吾了半晌,終於問出了一句:“那…那後來怎樣了?”
可是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因為他看到隨著這句問話,掌中李湘靈的小手忽然顫抖了一下,她臉上的紅暈也忽然褪去,泛起了一絲慘白。
武暮心中一痛,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但是後悔無用,他隻能是又握了握手中的小手,以示安慰。
李湘靈抬起頭來,對著武暮感激的一笑,又過了片刻,繼續講道:“葬禮過後,李貞英的父兄們拋下了所有的軍務,到處追蹤那男子的蹤跡,一心要為李貞英報仇。
後來得知那男子竟然逃到了人間,他們便追蹤而來。
那男子幾番死裏逃生,可終究還是走投無路,最後逃進了一座遠古密藏中…”
武暮聽到這裏心中一動,難道那密藏便是現在的古仙密藏嗎?
李湘靈頓了一頓,繼續講道:“他們知道那密藏中凶險無比,便是大羅金仙擅自闖入,也是有死無生。便料定那男子必死,恨恨的返回了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