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聽她跑題便又開口問道:“大娘您還沒說完呐,那時間對他來說是什麼呀?”
那婦人揉了揉腦袋,歉意地一笑,繼續道:“主人說,時間對他來說,就像是掛在空中的一幅幅畫,而他就像是個賞畫的人。而人既可以看畫,也可以不看畫,甚至可以撕毀那畫。”
她說道這裏又住了口,抬頭望了望天,低聲道:“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
莫蘭好奇地問:“回去?回哪去?”
那婦人似乎沒有聽到莫蘭的問話,而是皺著眉喃喃地道:”晚上不能待在外麵…晚上他們要遛狗的…狗很凶…”
那婦人說完了話,抬腿便向花草深處走去,她似乎忘了莫蘭正挽著她的胳膊,將莫蘭拽了一個趔趄。
莫蘭穩住身形,一邊跟上那婦人的腳步,一邊問道:“大娘,您說什麼?什麼狗?”
那婦人恍如不聞,如同夢遊一般,隻是一步步地向前走著,在昏黃的光線中顯得有些詭異。
其餘眾人愣了一下,也都緩步跟在那婦人身後,牛波忽然打了個響鼻,自言自語道:“那為何她主人…既可能在這裏,又可能不在呢?”
他身旁的馬浪聞言一愣,思索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走在前麵的覺止,回頭對牛波道:“牛施主,人是否在賞畫,畫中人能否知道?”
牛波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是連連地點頭,其餘眾人聽聞此言,也都是恍然大悟。
可是眾人雖明白了這個比喻,可是對時間與那人的關係,究竟是個什麼狀態,卻還是似懂非懂。
但是於這似懂非懂之間,眾人對這密藏的主人已是萬分的敬畏,想來那人定然擁有,超出眾人想象的神通。
眾人正緩步前行著,忽聽得人群前方撲通的一聲悶響,隨後便傳來了幾聲驚呼。
眾人停下腳步循聲望去,見有一名持劍的白衣男子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聲息皆無,看服飾似乎是風揚十三劍中的一人。
那男子身旁的幾個白衣男女,急忙蹲下身去查看。
其中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白衣女子,小心地將男子翻了個身,一邊查看他的脈搏鼻息,一邊顫聲叫道:“嚴師兄!嚴師兄!你…你醒醒!”
原來倒地的白衣男子名叫嚴鬆,是風揚十三劍中的第九劍。
李天南快步走到近前,皺著眉低聲問道:“海川,嚴鬆怎麼了?”
圍在嚴鬆身旁的眾人中,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白衣男子,此人長相十分俊朗,周身散發著勃勃的英氣。他便是風揚十三劍中最強的第一劍,童海川。
童海川聽得李天南詢問,站起身來歎了口氣道:“統領,嚴師弟他…去世了。”
李天南聞言一驚,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為了把這十三劍帶進密藏,可說是費勁了心思。可是哪成想,十三劍進到密藏寸功未立,便已折損了一劍,劍陣的威力也隨之大減。
天庭其他眾人,此時也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為同伴傷心的同時,也不禁暗暗心驚。因為嚴鬆的死,再次印證了,來路上那老者所言非虛。
那麼…老者所說的,每過一日,必有一人身死,想來也會應驗。
想到明天此時還會有一人,如那嚴寬般忽然倒地身死,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充滿了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