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眾人不遠處便有三座木屋,這三座木屋也是隻有門沒有窗,和之前那五座木屋很是相似。隻是看上去要破舊一些,屋內也落了不少灰塵,似乎很久都沒人居住過了。
眾人經過商議決定,天庭十七人一具屍體外加蕭遙,住中間的木屋。
地府十二人住左首的木屋。
蕭家五人、大雷音寺三人、和莫蘭二虎毛發,共十一人住右首的木屋。
可是眾人雖已各自選定了住處,卻都沒有急著進屋,而是聚在屋前的空地上,談論著日後的行程。
隻是不知為何,眾人都絕口不提茶水詛咒的事情。
不過隨著光線越來越暗,眾人的眼神中都浮起了一絲警惕,也都與其他勢力的人,拉開了些距離。
武暮站在地府眾人最後方,神情緊張地望著二虎莫蘭和毛發,眼神中透出濃濃的擔憂。他有好幾次身體動了動,似乎是想走到二虎身邊去,可是看到前方呂子夜的背影,他終究沒有邁出腿去。
二虎似乎是賊心不死,又湊到了天庭眾人麵前,去挑逗十三劍中那個叫小芸的女子,天庭眾人見狀都皺起了眉頭,其他十三劍成員,右手都握上了劍柄。
武暮見狀心中大急,可是又不敢出聲提醒。他緊張的望著那邊,握著陌刀的手因為過於用力,已是蒼白的毫無血色。
二虎似乎對周圍的危險一無所覺,竟然伸手去摸那小芸的臉頰。
武暮見十三劍眾人握劍的手都微微一動,他再也忍耐不住,抬腿便向那邊走去。
可是隻邁出了一步,手腕便被身旁的胡雲峰死死的抓住了。
武暮回頭盯著胡雲峰的眼睛,胡雲峰輕輕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莫蘭見二虎竟敢當著她的麵調戲其他女子,立馬便暴跳如雷,幾步便衝到了近前,一把揪住二虎的耳朵,將他拉到了一旁,低聲喝罵起來。
武暮見狀終於鬆了口氣,收回了腳步。可是胡雲峰卻並沒有收回手去,依然死死的抓著武暮的手腕。
天色越來越暗,木屋花草和眾人的身上,都披上了一層金黃,似乎又已到了黃昏時分。
眾人的談話聲越來越是稀疏,終於完全安靜了下來,而且眾人的眼神都有意無意地瞟向,擔架上嚴鬆的屍體。
李天南忽然邁步走向了三個僧人,眾人的神情都是一緊,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天南的動作。
隻見他緩步來到三僧麵前,微笑著拱手道:“聖僧,李某有件事想向您請教,可否借一步說話?”
覺止微微一愣,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說著話便隨著李天南走向了一旁,他身後那兩個紅衣僧也是如影隨形。
李天南見毛發似乎也想跟過來,便對他揮了揮手道:“毛師傅見諒,我的話隻能對三位聖僧說。”說完話不再理會毛發,而是引著三僧快步走到了一旁。
毛發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後緩緩地退到了鋼甲屍身後,那四具鏈甲屍也緩緩走動了幾步,將他和鋼甲屍圍在了中間。
武暮見眾人是想對毛發出手,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他雖然也替毛發感到難過,但是他與毛發相識不過幾天,雖然對他很有好感,但絕不會為了他以身犯險。
四周的光線又暗了幾分,毛發與那五具屍體緩緩地後腿了幾步,莫蘭依然捏著二虎的耳朵低聲喝罵著,覺止耐心的聽著李天南的問話,那兩名紅衣僧人麵無表情,隻是緩緩的轉動著手中的紅色念珠。
李天南一邊對覺止說著些什麼,一邊微微地轉過頭來,向天庭眾人使了個眼色。
“錚——!錚——!錚——!”
“嗖——!嗖——!”
“呼——!呼——!呼——!”
空地上寒光乍現!二十餘柄飛劍全部刺向毛發!
三具鏈甲屍瞬間便成了碎塊,散落了一地,那具高大的鋼甲屍,也被斬掉了頭顱和幾乎半個身子。
鋼甲屍手中的盾牌,也碎成了數段落在地上。
“轟!砰!”殘破的鋼甲屍,和那僅剩的鏈甲屍先後倒地。
那一片碎屍當中,隻有毛發那穿著麻衣的瘦弱身影,依然呆呆的站立著。
下一個瞬間,他頭上的鬥笠忽然碎成數塊,掉落在地上。
隨著鬥笠落地,毛發的身體顫抖了兩下,忽然變成了數十塊碎肉!
如落雨般…散落了一地…
莫蘭和二虎早已被一幕驚得麵色慘白,呆立在當地。
良久,莫蘭終於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