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暮躺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望著秦文,顫聲問道:“秦…秦將軍,這…這到底…”
話未問完便聽得身後腳步聲響,武暮心知是牛波三人趕了上來,他連忙咬牙用力想要爬起身來。
可是他剛坐起來便覺得頭腦一暈,又咚的一聲躺回了地上。
武暮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暗驚,沒想到秦將…秦文竟如此凶狠,隻一拳便將我打得渾身癱軟…
“秦將軍好手段!隻一擊便將這小子製住了!真是令馬某大開眼界!”馬浪一邊誇讚著秦文一邊走到了武暮近前。
牛波和牛三跟在馬浪身後也走了過來,牛三盯著武暮不住地冷笑,眼神陰狠無比。
牛波哈哈地笑了幾聲,揮了揮巨斧道:“秦將軍!等你當上了黑虎軍的統領,可別忘了兄弟們的功勞啊!哈哈哈!對了!牛三他們打賭的事情…那些兵器和糧餉,你是不是給免了啊!”
秦文看了牛波一眼並未答話。
馬浪拍了拍牛波的肩膀,微笑道:“牛兄,你可有些小家子氣了。現在呂子夜已是插翅難飛,隻要再把那龍衫做掉,黑虎軍便歸秦將軍執掌。到時候自然少不了咱們兄弟的好處,區區的兵甲糧草又算得了什麼!”
秦文對馬浪點了點頭,微笑道:“借馬兄的吉言,希望能早些幹掉龍衫那小子。”
武暮側著頭,瞪大了眼睛望著秦文,心中滿是震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這場叛變是秦文策劃的?聽他們所說…呂將軍似乎已陷入了危局…那龍將軍呢?難道他不在這劍房中嗎?
“秦將軍,您看這姓武的小子該如何處置?”牛三忽然指著武暮開口問道。
秦文瞟了牛三一眼,笑罵道:“牛三啊牛三,你不就是打賭輸給武暮了嗎?到現在還記仇呐?哈哈哈…”
牛三嘿嘿的傻笑了幾聲,抬手摸了摸牛角。
秦文笑罷揮了揮手道:“行了!姓武的歸你了!”
牛三聞言大喜,連忙躬身謝過了秦文,隨後便轉回身來陰狠地望著武暮。
鬼頭刀在麵前不斷地晃動,武暮的臉上卻不見一絲恐懼,不僅不見一絲恐懼,他眼神中反而充滿了鄙視,對秦文的鄙視。
望著牛三舉起了鬼頭刀,武暮心中忽然想起了二虎曾說過的話,虎爺最怕那些裝模作樣的偽君子!還真不怕這些下三濫的真小人!是啊…這秦文平日裏道貌岸然,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誰又能想到他竟是這般歹毒,竟然…竟然殘害黑虎軍中…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們…
“嘿——!”牛三低吼了一聲,鬼頭刀對準武暮的左腿直劈而下。
“哢——擦!”一聲脆響,鐵灰色的鬼頭刀深深地嵌入了武暮的左膝!
牛三拔出了鬼頭刀,見武暮的左膝雖然鮮血長流卻並沒斷折,不禁皺起了眉頭。
“嘿!還挺它媽結實!我讓你結實!讓你結實!”牛三說著話對準了武暮的左膝一陣猛踹。
可是武暮的玄鐵衣已到了第六重,骨骼早已是堅固異常,雖然傷口被牛三踢得皮肉翻卷露出了森森白骨,但是依然沒有斷掉。
牛三又踢了幾腳,怒罵了幾句,忽然又舉刀砍向了武暮的臉頰。
“哢——擦!”“噗——!”“哢——哢!”“卡——啦!”……牛三一刀接著一刀,狠命地向武暮劈砍著…
頃刻間便已剁出了二三十刀,武暮的周身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流了一地…
秦文本在和牛波馬浪交談,但是他聽得牛三喝罵著砍了半天武暮卻是一聲不吭,不禁好奇地扭頭看去。
隻見武暮正舉著殘破的雙臂護著頭頸,他的身體隨著牛三的劈砍一陣陣地顫動,但是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並未望著牛三,而是在冷冷地盯著秦文。
那眼神中滿是不屑和鄙視,仿佛他望著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條在糞水中爬行的蛆蟲。
秦文觸到了武暮的眼神先是一愣,隨後便是輕蔑的一笑,可是他笑過之後卻漸漸地皺起了眉頭,到最後終於怒火中燒。
他不再理會牛波馬浪的問話,而是快步來到武暮身前,一把奪過了牛三手中的鬼頭刀。
鐵灰色的刀鋒直指著武暮的麵門,秦文眯著眼睛問道:“你它媽在看什麼?我很好看是嗎?”
武暮不答,隻是緩緩地放下了雙臂,依然冷冷的注視著秦文,嘴角還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微笑。
秦文臉上的肉抖了一抖,擰眉立目怒吼道:“本將軍在問你話!你它媽聾了嗎!?”
武暮呸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冷笑著道:“將軍?你也配?你這個狼心狗肺的……”
“找——死!”秦文怒吼了一聲周身藍火一閃鬼頭刀直劈而下!
“住——手!”一聲大喝猛然響起。
眾人聞言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