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暮見何遲雨言辭懇切,心中的怒氣頓時稍減,便又轉回身來冷聲問道:“何先生,若換做是你你能答應嗎?”
見何遲雨沉默不語,武暮接著說道:“我可以為了二虎去與人拚命,但絕不會受人脅迫做這麼惡心的事情,這本就沒什麼可考慮的。”
見武暮說完話又要轉身離開,何遲雨忙又說道:“反正都是為了救二虎!你和人拚命和替人背黑鍋又有什麼區別呢?!”
“難道沒有區別嗎?!”武暮冷笑了一聲,又道:“為了朋友上陣搏殺那是出於義氣光明正大!可是若因卑鄙小人的脅迫而替他們背黑鍋!那未免太過窩囊!”
“你就不能放下過程想想結果嗎?!” 何遲雨歎了口氣,放低了聲音道:“如果你不背著個黑鍋,那即便你再怎麼拚命也救不了二虎。可是如果你背了這個黑鍋,你不用拚命便能保得二虎平安。雖然這黑鍋背的確實有些窩囊…但是與結果相比過程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頓了一頓,又道:“如果你因不能忍受一時的窩囊,而斷送了朋友的性命,那你到底是義還是不義呢?”
武暮聞言不禁一愣,心中猛地浮起了一絲迷茫,竟忽然覺得對與錯之間的界限變得有些模糊。
見武暮的臉色陰晴不定,何遲雨又道:“而且蕭族長之所以讓你背黑鍋,也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等人間的事情平定後,他一定會主動交出蕭遙還您一個清白的。隻不過這個承諾不便寫入信中,所以他隻好托我口頭傳達。”
武暮見何遲雨語氣真誠不像是說謊,心中不禁有些動搖。
何遲雨見武暮的神情有些鬆動,正想再勸上幾句卻忽聽得蕭鶴的聲音傳來:“何叔,您回來啦?”何遲雨扭頭一看,見蕭鶴和二虎正從街心走來,二虎的腳邊還跟著一路小跑的小虎。
小虎似乎還記得武暮,它見到武暮後立刻便撒著花兒衝到近前,撲到武暮腳麵上汪汪地叫了起來。
武暮見狀忙收拾心情俯身拍了拍小虎,然後抬起頭來微笑著問道:“你們打的賭到底誰贏了?”
其實不用問也看得出來,走在前麵的蕭鶴麵帶微笑如沐春風,而走在後麵的二虎卻是垂頭喪氣滿臉的憤恨,便是三歲小孩也能看出定是二虎輸了。
蕭鶴聽得武暮詢問,正要開口答話卻忽然瞥到武暮手中的信件,並且依稀看到信封上有個蕭字,不禁皺了皺眉好奇地問道:“武暮,你手中的信…”
然而他話未說完,何遲雨忽然從武暮手中奪過信件,緊接著便畫出一道火符將信燒成了灰燼。事出突然,武暮一愣之下竟沒來得及反應。
“何叔,那是誰寫的信?”蕭鶴皺眉問道。
何遲雨並不答話,隻是微低著頭沉默不語。
蕭鶴見狀又向武暮問道:“武暮,那信…是不是我爹寫來的?”
武暮本無心替蕭天祥隱瞞,但想到他終究是蕭鶴的父親,若如實告知難免會令蕭鶴傷心,便微笑著答道:“確實是蕭族長寫來的,但信中他隻是對瓊台山的事情向我和二虎表示了歉意,倒也沒說其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