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前兩分鍾，易千千踏進教室。
葉子忙問道：“她找你說什麼了？”
“就是說她自己之前很傻，很感謝我們點醒她之類的話。”她很高興邱璿終於清醒了，終於不再去給薑沅做老好人。
“真的清醒了？”木景然錯愕。
他可是知道邱璿對待薑沅不是一般的執拗，之前薑沅做那麼多錯事，都有邱璿陪著，而且邱璿還是站在薑沅那邊說話。
易千千坐在位置上聳了聳肩，“她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葉子也是眉心微蹙，“她為什麼要來跟你說這些？”
“因為我是薑沅的頭號敵對！”她不鹹不淡道，“如果薑沅不喜歡墨墨，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破事兒。”
聞聲，談墨北薄唇微勾，“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眼瞎喜歡上我。”
眼瞎？
眾人嘴角惆悵，頭頂上一排黑線。
上課鈴響起，大家趕緊坐好。
鄭秀從前門走了進來，目光特意在談墨北他們幾個人所處的位置停留了會兒。
“大家自習。”
本來以為有什麼事要宣布，沒想到就是自習，同學們心裏皆是一陣失望。
不過就在十分鍾之後，廣播裏響起了校長的聲音。
“同學們請注意，我有以下兩件事宣布。”
“第一件事是高三二班原班主任趙啟利用職權處理私事，現已被開除；第二件事是高三二班薑沅品行不正，常生事端，三番兩次惡意針對同學，現勸其退學。”
“同學們，學校、班級是個大家庭，大家一定要和睦相處，青春時期犯錯是難免的，但最重要的是知錯能改，不要一錯再錯。好了，我就說這些，各班處理各班的事。”
這一通知在全校引起躁動。
最躁動的莫過於是高三二班。
薑沅整個人僵硬地坐在位置上，右手還緊緊攥著筆，手背上的青筋是一清二楚。
牛楓信步走到她跟前，“收拾東西，準備離校。”
“……”話語凝噎，她好像一開口，聲音就會發顫，眼淚就會掉下來。
知道舅舅被開除的時候，心裏已經是無比詫異加難受，可沒想到她自己也被勸退……
牛楓瞥向邱璿，“你來幫她收拾東西，動作快點。”
邱璿頷首，漠然地開始為薑沅清理桌麵的一堆書本。
突然她的手腕被抓住，隻見薑沅紅著眼眶對她說：“你、陪我去找校長好不好？”
在高三下一期被全校通報勸退，她該怎麼辦？別的學校還敢收她嗎？
“不好意思，我沒空。”邱璿視線低垂，依舊是忙著自己手裏的事。
“邱璿，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薑沅的聲音在發顫，眼裏的不可置信，邱璿什麼時候拒絕過自己？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是了。”邱璿冷漠道。
她撥開薑沅的手，開始埋頭清理桌空裏的書。
與此同時，全班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她倆身上，教室裏的空氣安靜得嚇人。
滿滿的窒息感將薑沅包裹，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傷心的淚水止不住地滑下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