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衣原本要拉開門的手停了下來,臉立刻燒了起來,一想起那人一晚上跟章魚一樣地纏著自己,害得自己睡到這個時候,平時那兩個小人兒早早醒來都要找她,現在找不到人當然鬧騰,顧春衣又羞又氣,出去抱兒子時不由地偷偷掐了宋錦瑜一下。
看著嬌嗔的妻子,宋錦瑜也不生氣,還偷偷地放鬆身體,省得咯著顧春衣的手,事實上他也剛起床不久,這兩年來,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時光。
宋錦瑜在家隻能呆一個月,又得去京城報到,雖然能這樣陪著妻子孩子,讓他過一輩子也不會厭煩,隻是天梁國剛收複所有的城池,天狼國和天蠍國臣服後,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而且他也答應過父親,要給他掙來一個爵位,這次大捷,皇上也肯定會大賞。
不過這次去京城,不會是他一個人去,而是要舉家前往,就連蔣氏他們也會跟著,這一去至少得幾年才會回來,因此這幾天,大家都在收拾行李。
“夫人,出事了,池夫子在教室裏死了,官差剛過來。”顧春衣正拿著一個黃色花開富貴的陶瓷花瓶準備放在盒子裏,黛藍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顧春衣聞言手一抖,整個花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是哪個夫子,怎麼死的?”
婚後顧春衣幾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家庭上,尤其是懷孕生子後,除了少許重要的課,她幾乎沒有參加學院管理,琉霞陶瓷學院在邵屹的管理下蒸蒸日上,現在在院的有三千多學生,夫子也有四百多人,學院規模已經超過應天書院。
“池夫子,就是那個經常拿東西出來給學生吃的那個,黛藍也曾經吃過幾次,是男生舍監。”黛藍對池夫子的印象很好,一個中年美男子,夫人過世了,一個人帶著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子,走哪都是笑眯眯的,見到人時都很客氣,就是那小女孩子脾氣不好,長得是可愛,可是見到人都板著臉,還經常趕人,越漂亮的女孩子她越討厭,好象是害怕人家搶走她的父親。
黛藍說得很詳細,但顧春衣有輕微的臉盲症,生完孩子後又很健忘,所以一時之間,她也沒有想起池夫子是哪一個,直到邵屹和顧炯新走進來,她也沒有想起來。
“洗洗手手。”邵屹進來時順手要摸宋承程,宋承程一閃躲過,一臉的嫌棄,顧春衣愛衛生,每次看到他們兄弟出去玩了回來要擦臉洗手,他自己不樂意,卻不得不遵守,砍所以每個進來的人他都要折騰一遍才高興。
邵屹乖乖做了一遍。做完正要撈起宋承程,誰知這小子很是機靈,一扭身已經爬到顧炯新的身上,至於宋承鵬,邵屹看了一下,早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臉和麵癱一樣毫無表情,他隻好遺憾地縮回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