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賤人不愛(7)(1 / 2)

實驗室裏我弄壞了兩件標本,要不是旁邊的大傻替我完成,我估計這個實驗課要做到下個星期,出了實驗室,我徑直奔向江邊,心的傷悲終於不可抑止地湧了上來,我再無法掩飾自己,我需要有個安靜的地方,讓我靜靜地舔舐自己的傷口,讓我心的傷痛平息,在這種時候,我不願讓任何人看見我的表情,但是我還沒等走到江邊,大傻和三刨還有四驢、淫五生拖死拽把我幾乎是抬回了BH大,大傻一邊走一邊安慰我:“二!為這種賣國賊跳江殉情犯不上,鬆花江雖然年年有指標,但和咱們哥們沒關係,聽哥的話,一會咱去喝酒,人生美好著呢,就是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咱爹咱媽想想,把咱一把屎一把尿的養這麼大不容易,走!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幾個王八羔!賤人!兔崽!我想靜會兒都不給我時間!我怎麼招你們啦,我被生拖硬拽地攙盡了酒館。

坐在了酒館裏,我再也不想偽裝自己,事實上我現在需要一種東西麻醉我自己,讓自己的精神和魂魄同這周圍的世界暫時隔離,不知為什麼我感覺今天的酒像白水一樣,往常同這幫王八羔喝酒我找各種理由逃避他們的勸酒,可今天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勸解,酒到杯空。

幾個王八羔陪著我喝,最後我瞧誰都好像吃了搖頭丸似的腦袋不停地晃,四驢舌頭發硬,含糊不清地拍著我的肩:“二,哥……們……對不起……你……我……打聽了,那洋鬼是德國人,本來想泡他們國家的妞給你解氣,可是語言不通……兄弟……幫不了你,自罰……一杯……自罰一杯。”說完搖搖晃晃地端起酒杯找自己的嘴。

大傻使勁地睜大眼睛,眼直直地,扯著大嗓門喊:“你說!這曲鈴圖什麼,和人家語言都不通就***能勾搭上,這種人……戰爭時候就是漢奸!”

淫五眼鏡框都快搭拉到鼻下了,紅撲撲的小鼻頭上全是汗:“二哥!那天我給你介紹個比曲鈴那娘們強百倍的給你,老和她攪和個屁呀!”

三刨在那手蹬腳刨了半天,早已經肚鼓脹,數他喝得少,聽幾個賤人輪番把我轟炸完才從盤裏把臉抽出來:“二!為她這種人跳江不值……”

“別***吵了!”我的一聲暴喝打斷了三刨下麵的瑣碎,酒精此刻已適時地在我的腸胃發生了作用,我大叫著拍著桌:“你們,你!你!你!你!”我挨個地點著他們的頭,“你們都知道個屁!我告訴你們,你們屁都不知道!你們知道被同一個人踹了四次是什麼滋味麼?你們知道追一個人追了二年還追不到是什麼滋味嗎!你們知道個屁!天天希望能得到她而又天天失望,天天想討她歡喜,天天怕她不高興,天天想她,天天怕她被別人搶走,給我酒!快點!酒!”

三刨搶過酒瓶道:“行了,哥幾個今兒就到這兒,改天咱們再來,我乜著眼瞧三刨:“你小耍奸哪!快倒!”我感到舌頭好像不如往常的靈活,瞧著他們都是虛影,我問幾個賤人,他們是練了什麼功夫,會分身**啊。四驢和淫五趴在桌上不起來,嘴裏嘟嘟囔囔地說還要去上網。

這酒已經沒法再喝下去了,再喝我們幾個就都回不去了,我不知那天如果不是大傻和三刨還算清醒,我們幾個沒準就得在馬路上睡一宿。我們彼此攙著歪歪斜斜地在街上衝撞,實際上我已經看不清什麼東西,燈光飄飄忽忽的,沒有什麼內容,路邊的樹和電線杆一會左一會兒右,路上的人來來去去像躲瘟疫一樣離我們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