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眼陳晨不由怒睜圓了雙眼,他又被她始料不及的刺激了一下——不,簡直就是被她痛擊了一下,就跟被一把無情又鋒利的匕首狠狠在他的胸口窩上刺穿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夏星終於說了出來,發泄了出來,一邊極力等待著他的反應,一邊也強忍不住地深感恐懼而緊張。
該來的是無法繞道避開的,始終要來,始終會來……但她眼裏的一切真的都讓她惡心,鄙視,而她早已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瞬間,聒噪的竅竊私語的議論聲在她周圍響起,震得連她的腳底板都不由陣陣發麻,和冷汗淋漓——其實,整個詭異空間一直處於屏氣凝神,鴉默雀靜,是她的緊張和恐懼的心跳加速聲虛張了聲勢,她的大腦皮層下出現了幻聽。
血瞳眼陳晨和夏星,以及一旁手足無措得發愣的血瞳眼孟楠,三人都感覺劍拔弩張地上氣不接下氣,快要被窒息了似的,好像他們剛剛完成一場800米賽跑,三人都竭盡全力衝刺了。
振聾發聵——
血瞳眼陳晨一方麵已勃然大怒,另一方麵也噤若寒蟬,怒不可遏的瞪大雙眼,像做夢一般醒來後出現難以置信的那種呆愣。
接著,他和瑟瑟發抖的夏星無言以對的麵麵相覷了約莫有幾秒鍾,他竟大腦疲軟地其實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這一刻的他,不由被夏星毅然決然的薄情寡義徹底擊倒,前所未有真正的痛徹心扉像洶湧的洪水滾滾向他湧來,把他淹沒……血瞳眼陳晨不由突然害怕就這樣真的一下失去他自私而著魔地深愛著的夏星來。
他仍希望她在最後緊要關頭幡然醒悟,回心轉意,並和他重修舊好,恢複如初,把她剛才說過的所有昏頭昏腦的糊塗話,全都向他服軟的收回。
他甚至都動了求求她的想法,可內心深處難免有些糾結。
他在心裏一遍遍地重複問自己:她盡管如此刻薄,而且似乎也真的鐵了心了,難道他真的要寧可玉碎,也絕不瓦全嗎?難道他真的要一意孤行的就這樣遺憾的失去她嗎?
失去她,對現在的他而言,無疑等於最後一切的一切,都一股腦兒失去了……
失去她,他將一無所有,他的存在無論以何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都隻會是毫無意義。
苟延殘喘而永遠都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完全毫無意義。
不——他不要失去她!不要!不要!不要!
血瞳眼陳晨一番順藤摸瓜後,便歇斯底裏發作一般,惶恐不安地就脫口而出道:
“夏星,我求求你了……讓我們重歸於好吧,或者重新開始也行,隻要你不離開我,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反對,更不會像以前一樣霸道了,我全都聽你的好不好嘛!”
夏星很驚訝——驚訝之後便是更加的鄙視。
她搖搖頭,然後露出一個失望的微笑,就像是一隻貓咪慵懶的翻了個身,順便“喵”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