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一聲貫徹天地的洪亮嗓音響起,眨眼間,南穀蠻荒上至帝君、下至天神,所有武者的神情、舉止、動作同一時間凝滯了。
驚訝的神情、湧動的內息、迸射出來的各色光芒、出手的、觀望的……仿佛被時間定在了這一瞬。狂吼的暴風穿插在茂密的樹叢之中,碗口粗的大樹隻折了一半,便噶然而止;萬千雷霆有的落在地麵,轟砸出可怖的深坑,有的卻是停留在百米高空,不再劃下。驚恐的野獸四蹄奔騰,尚未落地卻硬生生的止步於地表之上,不再下沉。
時間靜止了,可眾人的思維卻依舊在瘋狂的運轉。身體不能動,神念也隻能在腦海中飛快的徘徊。
“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不能動了?”不明就以的武者根本無法從自己的認知中找到合理的解釋。場中也隻有莫然和各大帝君這類的強者方才能夠感覺出什麼。
“時間法則~”耀星驚恐的喊道:“是時間法則,時間停滯了~”
“好強大的法則威能,能夠使用時間法則,是界尊~,隻有界尊才能掌握時間法則。”
居雲鬆的話道出口來,在場無數武者盡皆色變。沒過多時,一道人影九霄雲外掠來。此人所過之處,雷霆盡數消失於無形。怒風消弭、折斷的樹木重新合攏,仿若從未折斷過一樣,碎石、飛灰重新彙聚,再度恢複到萬石之原貌。
時間逆轉,正是時間法則的最高境界。
遠方天外,一道人影威嚴而立,六尺身高、長發須眉,白衫襲襲在輕風的吹拂之下發出瑟瑟的響聲。
老者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然而隻要看向老者雙眼的,便不由自主的會產生一絲膜拜之感。這種感覺就連擁有著帝君實力的各大強者也不例,很顯然,老者與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強者。
看了半晌,老者陡然冷哼了一聲,右手輕輕抬起,輕描淡寫的揮了一揮。
“嗡~“
場內嗡鳴再起,所有人固化在原地的人,同時朝著南北兩個方向飛退,輕飄飄的猶如風中之柳絮,任由那股不算強大但卻無法抵抗的力量將他們送到數百米開外。
重新恢複了行動的能力,居雲鬆不敢停留,匆忙的降下身形於山巔頂峰恭敬的拜倒在地,口中高呼不止:”晚輩參見界尊大人。”
有了居雲鬆的帶頭,各大帝首紛紛效仿,兀自拜倒在地,高亢的呼喚了起來。
緊隨而至,那數以萬計的武者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可連帝君強者都拜倒下來,他們也不敢再站在那裏。
一時間,南穀蠻荒所有人皆是以後輩之禮拜倒在地,場麵之宏大,震懾寰宇。
莫然也不例外,這老者的實力明顯已經達到與天同齊的地步,雖然隻是單膝可也足以代表了莫然心中對強者的尊敬。
“都起來吧~”
靜待了片刻,老者終於發話了。
眾人紛紛站起,可就是沒敢怎麼抬頭。沒辦法,界尊的威壓絕不是所謂的帝君強者能夠抵擋得了的,這還是老者沒能使出半點元氣的時候,若非如此,神皇以下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
隻聽老者說道:”九帝浩天貼,承天地之法則,約眾帝之誓,爾等既然請出浩天之貼,為何不去遵守天地法則?“
這是一聲質問,其意思自然是在問居雲鬆等人的背信之為。
居雲鬆等人打了個哆嗦,汗如雨下,之前的種種已經被數以萬計的武者看在眼裏。這個時候再解釋,根本就是強辭奪理。
饒是如此,居雲鬆也不可能甘心認罪,想了想趕忙回道:”回界尊大人,我等有罪,隻不過剛剛我等並沒有完全背信,蓋是因為水柔與這莫然之妻有著前仇,這才莽撞出手,還請界尊大人法外開恩。“
居雲鬆牽頭,眾帝君俯首稱是,至於那水柔而是顫抖著嬌軀說不出話來。
罪盟一方,不管是候佩還是魯豪等人聞言,暗自竊喜不已,現在他們終於知道,違背了這浩天貼有什麼樣的後果了。
”居然引出界尊強者降世,這回有等神盟這些人受的了。“
老者虎目輕掃,落於水柔的身上,鼻子裏發出一聲不悅的冷哼聲道:”哼~,違背天地法則,自當受天威譴責。隻不過神戰在即,此次若重罰而等,於神戰乃不公平之舉。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有下次,定不饒而等。“
說著,老者大手一揮,一股狂風卷起,包裹著水柔那柔弱的身軀遠遠的拋於天外。與此同時,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尊今日命爾等回歸各自府邸,神戰未開始之前,不得再出九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