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星的死訊傳揚開來,天武界再度因此而轟動。繼嶽山之子嶽工不幸身隕,這是第二個在神戰打響之後不久隕落的帝君強者,所有人都感覺到此次神戰的不同,人心惶惶了起來。
然而,帝君的隕落不但沒有讓天武界的神戰停止,相反卻是在這種情況下,暴發了更加激烈的戰爭。
神盟與罪盟早就勢成水火,嶽工與耀星的死就猶如兩大陣營決一死戰的導火索,以往能夠持續到近百年的神戰,時間上足足減少了到了十分之一。
神戰斷斷續續的打了年,十年當中,天武界所損失的武者不計其數。起初天武界眾人還為著各方勢力動則千萬的兵馬深感震驚,可到了最後,當一個模糊的數字傳遍了整個天武界之後,天武界中有一個算一個所有的武者盡皆沉默了。
五億武者,從低階天神直至神皇,盡數喪命在各方戰場。
天武界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重了,幾乎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便連睡覺休息的時候也保持著一百二十萬分的警惕。沒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敵人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出現。隻要一個不小心,便會丟了性命。
十年當中,自從那名擊殺了嶽工的神秘強者消失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也許出現的時候並沒有受到其它人的注意,事情也就這麼過去。沼林赫然成為了罪盟一方機動性最強的殺手鐧。而有了之前火域的榜樣,水域水柔也加強了防範,並協同著火域後續趕來的兵馬,在水域之外與沼林和極淵深海的同盟交戰了起來。一打,便年。
十年的神戰,一個近乎被定義為死神的使者的名字,從此響徹整個天武界。
那便是由方準、筱蝶所帶領的沼林另一支隊伍:死神之吻。
十年間,死神之吻小隊就好比一支利劍,不斷的來往於天武界各大戰場,除去候佩交鋒的雷域之外,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走了個遍。所過之存、猶如狂潮泛濫、寸草不生。讓人憤恨甚至痛恨的是,這支小隊除了掠奪了大量的寶物之外,更是在九大神域的都城之中殺戮了數千萬的武者,至使整個神盟九域都城傾城血河,人人談之而色變。
神戰的十年,就像是惡夢一樣在每個人的腦海中印刻下無比驚人的慘痛場景,而天武界的天色也被一層濃厚的血色籠罩,就連空氣中襲襲吹來的微風,也都伴有刺鼻的腥味。
水域都城之外千裏。
陣旗飄揚,淒淡瑟瑟,前方喊殺聲早已在數日之前宣告停歇。陣內三千餘萬兵馬排列整齊,一隻隻從極淵深海趕來的巨獸匍匐於此,喘息之聲如雷……
這些年,極淵深海終於展現出其海量的海中凶獸實力。大量的凶獸一拔又一拔的被巫倩分批派遣過來,不斷的充實著水域一方戰事的兵馬。大戰了十年,若不是有著巫倩的支持,恐怕僅僅憑著沼林隻餘不足百萬的兵力,根本撐不過這麼久。並且在巫倩的眼中,這實力算不得什麼。
莫然終於知道,極淵深海的凶獸數量比獸域還要多,多達上億。
坐在陣營之中,莫然手抵著額頭,愁容滿麵。身邊許潔兒、東方雪為相伴,其下更有黃浪、萬寧、黃帝、莫白、莫紫等等帝君抑或是高階神皇強者,而坐在他下首第一位的卻是一個身材高挑儒生打扮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藍海。
粗長的圓木搭壘的陣營大帳做為臨時的休息之所,陽光從縫隙中穿射進來,將屋子裏照耀的明媚了幾分。
屋內的氣氛很低沉,空氣潮濕。居身林中,外麵有著凶獸的低吼、也有臨冬際凜凜的寒意。
莫然皺著眉頭,雙目微闔在一起,顯得憂心忡忡。
“宗主,水柔和耀日已經鳴金收兵,很是反常,依屬下之見,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沉寂了半晌,紫荊那輕柔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
眾人早有所覺,隻不過沒有開口,微微側目,循著紫荊的目光看向了莫然。
“神戰打了這麼久,各方損失都不計其數,沒有勝家,也沒有敗家,大家隻不過是為了紫錄天宮的降臨做著準備罷了。”莫然喃喃的說著:“天地不仁,別看這次神戰罪盟已經占了上風,給九域沉痛的打擊,可在耀日和水柔的眼神,根本算不得什麼,別說是死了數億武者,就算是再來上一倍,他們也不會眨眨眼。之所以跟我們沼林杠上,完全是因為憐香殺了耀星,還有瑤兒的緣故……”耀日恨莫然,不是一日兩日,相對於在耀星死之前來說,這次才算是真的恨莫然到骨子裏。至於那水柔更好解釋,這個陰毒的女子恐怕這一輩子都在為怎麼除掉琴瑤而設計著這個和那個。
不過這次對方鳴金收兵倒是讓莫然等人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