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封的敘述讓花洛羽和林津依的神情愈發得凝重起來,沐知封略作停頓,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接著說道:“再次看到自己的親人被司徒海殺死,小安幾乎要崩潰了。”
“他拚了命地跑向司徒海,然而司徒海卻並未殺他,隻是把他打的爬不起來,便離開了。之後小安也多次找司徒海複仇,司徒海也都沒有殺他,我不知道司徒海為什麼會三番兩次地放過小安,也許是他不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殺手,看到小安,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吧。”
“所以說小安是把對司徒海的仇恨擴展到了司徒老頭的身上?”花洛羽皺眉問道。
“沒錯。”沐知封幽幽地歎口氣,無奈地說道:“其實在司徒海被困在幻境中時,小安曾多次要刺殺司徒海,結果都被司徒前輩阻止了,因此小安才會記恨司徒前輩。他覺得要不是司徒前輩從中阻攔,司徒海早就死了,那樣的話他的父親就不會慘遭毒手了。”
“原來如此。”花洛羽輕歎一口氣,沉聲說道:“如果是我,恐怕也會和小安一樣離開沐王府,排斥和司徒老頭有關的任何人吧。”
“司徒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買賣傭奴的?”林津依忽然問道。
“就是在小安的父親死後不久。”沐知封回答。
“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實施傭奴計劃?”林津依繼續問道。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個人既然能夠調動方厲,肯定不是什麼等閑之輩。”沐知封斷言道。
“王爺怎麼知道方厲也參與進來了?”花洛羽詫異道。
“是司徒前輩在信中說的。”
“王爺剛才說你是強行把那些送往司徒府的傭奴搶過來的?以司徒海的性子,應該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吧?”
“沒錯,自從我搶了司徒府的生意後,司徒海雖然表麵上沒有找我算賬,卻暗中殺了我不少人。”沐知封眼神瞬間沉了下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司徒府應該很快就會跟沐王府正麵交鋒了。”
“沐王爺放心,我和夫君會在府上多逗留幾日,若是司徒府敢輕舉妄動,我們定會助王爺一臂之力。”沐知封的話音剛落,林津依便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說道。
“夫君?”
花洛羽心中一陣苦笑,這丫頭叫得也太自然了些吧?她到底是不是女的啊?還有,叫夫君就算了,她怎麼還擅作主張了?他可是急著采集鑄山木回去救人呢。雖然他也想要留下來幫沐知封對抗司徒府,但是以他們的實力恐怕並幫不上什麼大忙,反而還會拖累沐王府,畢竟他們麵對的可是武嶺郡的兩大勢力之一啊。
“津依姑娘的好意,老夫心領了。這是我和司徒海之間的恩怨,怎能勞煩你和二皇子呢?”正當花洛羽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時,沐知封卻是拒絕了林津依的好意。
“王爺客氣了,你助我拔取鑄山木,我們幫你對抗司徒府,這叫禮尚往來,怎麼能說是勞煩呢?”花洛羽沉默片刻,也是作出了決定,反正司徒魄說過能讓秦素活過二十天,他在這裏逗留幾天也不會有什麼大礙。隻是……這下可要苦了秦素了。
“這……”聽到花洛羽的話,沐知封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也找不到回絕花洛羽和林津依的理由。
“沐王爺放心,我會保護好夫君的。”見沐知封一臉的為難和不放心,林津依胸有成竹地安慰道。
“呃”
花洛羽和沐知封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花洛羽從床榻上一躍而下,說道:“誰需要你保護啊?保護人這種事當然是由我們男人來做了。還有,我……不是你的夫君,你以後不許再這麼叫我了。”
說這些話時花洛羽都沒敢正眼看一下林津依,隻是目光來回遊移,仿佛看著林津依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一樣。
看到花洛羽的反應,沐知封更加的疑惑起來。花洛羽和林津依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林津依自稱是花洛羽的妻子,而花洛羽卻好像跟林津依並沒有那麼熟悉呢?林津依不是說她和花洛羽約定好了在沐王府相見的嗎?
“不能叫夫君?”林津依眉頭微皺,問道:“那我叫你什麼?”
“隨便。”
“那我還叫你小哥哥好了。”
“隨便吧。”花洛羽無奈地搖搖頭,又道:“王爺,我還有兩個問題想要請教。”
“但說無妨。”沐知封抬手說道。
“王爺是通過什麼人把傭奴搶到自己府上來的?”
“其實我也隻是在遠處見過此人一次,平時都是他派人來做傭奴生意的。”略做停頓,沐知封接著說道:“此人身著黑色鬥篷,帽簷壓得很低,又是背對著我坐,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而且他每次派來的人都不一樣,這些人最後去的地方也都不一樣,所以根本沒有人可以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