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沐王府,花洛羽一邊尋找林津依,一邊追蹤景玉,經過幾番周折,終於在一家鐵匠鋪前找到了景玉。
“景姨!”花洛羽快步走過來,解釋道:“沐王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你姓花?”景玉盯著花洛羽看了一會,皺眉問道:“你不會是什麼皇子吧?”
在聖天王朝除了皇子、公主之外,姓花的寥寥無幾,而花洛羽給予景玉的感覺時而像皇子,時而又像是個笨小子,所以她才會想要證實一下。
“如果可以,我隻想做個普通人。”花洛羽幽幽地說道。
“隻有強者,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景玉堅定的目光注視著花洛羽,漠然說道:“倘若你的特殊體質流傳了出去,不知會引來多少垂涎的目光,到時候你還覺得你能做個普通人嗎?”
景玉的話如同一把利劍般刺進花洛羽的心髒,花洛羽沉重的心情再度下沉幾分,眼神中的憂鬱傾瀉而出,雙拳緊握,手臂上的血管都是有些膨脹。
“一個人的身世沒有辦法選擇,但是一個人的路卻有無數條,不管你選擇的是哪一條,想要什麼樣的結果,你都必須讓自己變強,因為你的結果不代表別人的結果。”見花洛羽神情有些沉重,景玉接著說道:“你可以選擇做個普通人,但是你能保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嗎?”
“先別說你能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是你真得實現了自己的目標,你能舍棄你的家人和朋友嗎?你能確定他們不需要你的幫助和保護嗎?”
景玉接連的問題讓花洛羽沉重的心情漸漸明朗起來,雙拳也是漸漸地舒張開來。
景玉說的很對,他沒有辦法選擇他的身世,也不能自私到隻顧著去走自己的路,否則隻會有更多的人為他而死。
他口口聲聲說想做個普通人,其實隻是在逃避世間的爾虞我詐,逃避那些痛苦的記憶。他以為隻要他與世無爭,就能平安度日,可是他的母後、弟弟以及管毅幾人皆死於權謀,他也被陷害,淪為了傭奴,若不是秦素以死相救,他隻怕早就被掩埋在廢墟中了。
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不能就這樣逃避現實,他要讓自己變強,這樣才能保護身邊的人,才能不再讓別人為他而死。
“景姨,謝謝你,你的話我會牢記在心的。”花洛羽冷靜下來,輕舒一口氣,說道:“我們快去找津依吧。”
“好。”
…………
武嶺郡以北的後山處,一道倩影從七八米高的山壁上躍下,將一把鐵索甩出,不偏不倚地纏在了她剛才抓住的那根鑄山木上。
此人正是林津依,她手中的鐵索早在花洛羽趕往武嶺郡的那天起就已經差人來打造了,她知道花洛羽需要鑄山木,所以才想助他一臂之力。
她已經在這裏盤桓了半個時辰,可是始終找不到這些鑄山木旋轉的規律,也不知道拔取哪一根才不會破壞山體構造。
“二皇子,我一定會幫你拿到鑄山木的。”林津依倔強地抓住鐵索,很快那根鑄山木移動起來。
“嗖嗖嗖嗖”
隨著鑄山木的移動,林津依手中三十米長的鐵索一節節被拽入空中,林津依嫣然一笑,將三棱手錐取出,穿過鐵索,插在地麵上,而後順著鐵索攀爬了上去。
“嘭”
就在林津依剛剛攀爬了兩米時,那根鑄山木忽然逆轉,鐵索頓時脫離鑄山木,滑落地麵,林津依的身形也跟著摔了下來。
“不是這根。”林津依失落地搖搖頭,再度鎖定了一根鑄山木。
她在來這裏之前去找過童安,目的就是問出一些關於鑄山木的事情。
童安告訴她,鑄山木的移動雖然沒有規律,但是有幾根移動的區域是固定的,而且還不會逆轉,隻要能夠找到這樣的鑄山木,就能毫無顧忌地拔下來。
“嘭嘭嘭嘭”
接下來,林津依不知失敗了多少次,原本就帶有很重的內傷的她顯得更加虛弱,身上也是出現了諸多的擦傷和淤青,好在她爬的並不高,否則別說是站起來,她能不能醒著都難說了。
“不行,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二皇子拿到鑄山木。”林津依虛弱地站穩身體,鎖定一根鑄山木,再次將鐵索甩了出去。
…………
“你再想想,小依還能去哪裏?”找了半天都不見林津依的身影,景玉愈發得焦急起來。
“我跟她才剛剛認識,實在想不到她還能去哪裏。”花洛羽也是著急地四處掃視一圈,忽然道:“後山!”
花洛羽之所以會想到後山,是因為她想到了林津依說過的兩句話“我想做的事……就是保護二皇子。”、“不管二皇子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二皇子的。”
除此之外,林津依小時候暗中為他做了那麼多事,現在他又對林津依說了那麼傷人、那麼絕情的話,林津依離開沐王府最大的可能也是去為他做事,而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鑄山木,所以林津依一定是去幫他拔取鑄山木了。該死,他怎麼現在才想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