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姑娘,你想買些什麼呀?”坐在門口的是一個光著上半身的壯漢,正色迷迷地看著身著一襲褐色風衣和白絲的張文佳。
“我聽說,這裏的美容效果是一流的?”回過神來的張文佳無視那色迷迷的眼神,回以一笑,和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剛好我臉上有見不得人的深疤,如果這家店能幫我掩蓋掉就再好不過了。”
陣風時不時掠過張文佳,掀動著她的風衣衣角,讓本就染上了一層晚霞光輝的她錦上添花。
“您大可放心,我們店幹這行已經二十三年又七個月了,保準您醜著進去,光鮮地出來。”待張文佳臉上的矽膠麵具被她輕輕揭下以後,壯漢很快站了起來,一名店員應有的恭敬已經將之前的色相全部取代,將有些生鏽的大門吃力地拉開。
“請跟我來。”
進入了昏暗的店內後,壯漢先是用一個棒狀的儀器把張文佳全身上下都掃描了一遍。隨後他拉開了一個上麵寫著‘閑人免進’的門,指著通往地下的樓梯對張文佳和善地說道。
他的行為與那凶悍的外貌格格不入。
不過對於一切來訪的客人,壯漢都是如此敬重與彬彬有禮。
因為能夠來的,都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市民。
絕對不會是。
噠……噠……噠……
吱呀……
不知最終通向哪裏的樓梯漫長而陳舊,像是年久失修了一般。而每當張文佳的黑色長靴和壯漢的皮鞋踏在樓梯板上時,吱吱呀呀的聲音仿佛傾訴著樓梯的不滿,隨時都要倒塌,將上麵的兩人掀入無盡的黑暗中。
死寂的樓梯倒曳著各種各樣的鬼影,配上踩上去傳來的怪響,完全可以讓初次踏入這裏的人看見了噩夢中最恐怖的情節而驚慌失措。
然而張文佳淡然的腳步和不顯露出一絲一毫害怕的臉龐,頗讓壯漢對她的看法又高了一大層。
他不知道的是,經過一定的改造後,就是再膽大、神經再粗的人類在初次麵對這裏的時候也會心生或多或少的畏懼,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頭一次進入這裏時沒有心悸感。
除了這個飄逸瀟灑的女生以外。
“她內心沒有任何懼怕的波動,那麼隻有兩種解釋:要麼她本身就是最恐怖的存在,要麼她根本不是人。”
監控室裏,陰影中的人審視著新來的客人,眯起了眼睛。
當樓梯的盡頭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縷柔和的白光時,沉默了良久的壯漢回過頭去,對後麵的張文佳說道:“副總管已經在下麵等您了,我需要回到店裏,就不多陪了。”
“謝謝。”
背了一路皮箱的張文佳臉不紅氣不喘,依然彬彬有禮地回謝,不禁讓壯漢對這個尚未成年的女生更是刮目相看。
“歡迎,歡迎,歡迎,美麗的張文佳小姐。”
當張文佳的左腳邁入大廳的同時,對麵一名坐在沙發上的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的女士站了起來,熱情洋溢地對她說道,但眼神卻刻意避開了右臉上的傷疤。
“我叫曾啟,是這裏的副總管之一,希望我們之間能夠交易愉快。”
“那麼曾副總管好,我是交易人張文佳。由於我的老板今天有些忙碌,不能親自前來,將由我代替他與您會麵,”欣賞著麵前這名西裝筆挺、高跟鋥亮的女士,張文佳蠻覺得她的披肩發與紅邊眼鏡搭配得十分合理,“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麼?”
“當然可以。”
話音未落,幾名同樣身著西服的年輕人拎著五個密碼箱,將其小心地放在大廳中央的桌子上後便退了下去。
“張文佳小姐,這是我國自主研製的20式左輪手槍。”打開其中一個密碼箱後,曾啟指著上麵放置的兩支十字相交的左輪手槍,對張文佳介紹道,“它的容彈量為8發,使用的是最新型達姆彈,擊中人體後會旋轉並且爆裂,從而造成巨大傷害——不過這種手槍其實拿來狩獵更好,畢竟對付人,用普通子彈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