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
縱然蕭沿在經過整整一年的打擊後變得成熟穩重起來,但是當再一次見到她時,心中依然激起了驚濤駭浪。
是的,‘金娥麗絲’,就是他在得到蠱寵的時候,腦海中不知為何自動浮現並采用的名字,而隻有他一個人類知道這一點,從來沒有外說過。
加上他的蠱寵一年以前在他能力盡廢之時成功逃脫,那麼,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不可能是某些假冒身份的人類。
隻有一種可能:這個身著黑色緊身服的女生,就是他原來的蠱寵,‘蜂皇’金娥麗絲!
“哈哈,‘主人’看起來很驚訝嘛。”一腳踩在左虛的屍體上,張文佳——不,現在應該叫金娥麗絲了——玩弄著手上的一把匕首,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怎麼,不對我的回歸表示高興麼?”
“你……”猛地深吸了一口氣,蕭沿緊緊抓住了發抖的蕭玲,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平心而論,我根本沒有虧待過你…為什麼要殺了左管家?”
噗嗤——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金娥麗絲一下子笑了出來,她的臉甚至在蕭玲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出一絲紅暈,“沒有虧待?哈哈哈……蕭沿呀蕭沿,究竟是什麼,讓你認為你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呢?”
開口之時,她已經將原來假惺惺的‘主人’,換成了蕭沿本身的名字。
“我從來都是給你服用最好的補品,提供你們蜂類最喜愛的蜜露,甚至為你精心搭建了一個窩,”沉下心來的蕭沿仔細回想著往日的一幕幕,試圖在與自己蠱寵的談判中掌握一定的主動,“當你對食宿有什麼不滿的時候我都是盡力滿足的——說吧,你究竟哪點不滿意?”
“怎麼說得跟你在養一隻狗一樣?”
船尾的女生順便插進來一句,也不知是在借機諷刺金娥麗絲還是蕭沿。
“嘛,”似乎是在思索著回話,沒有理會對麵女生插畫的金娥麗絲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純潔著望向黑暗的下水道上方,“對於蕭沿提供的這些,我當然還是蠻喜歡的。”
“隻可惜……”話鋒突然一轉的她有些惋惜地撇了撇嘴,“沒有誰能和我一起享受這些福利了。”(“我們…可以一起活下去麼?”
當饑腸轆轆的她將後背緊緊地貼在鐵欄杆上,警惕地望著周圍同樣虎視眈眈的蟲子時,一條她旁邊的蛇突然將頭扭了過來,發出了友好的‘嘶嘶’聲。
而驚訝的她卻發現:自己可以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可以。”有些茫然的她快速地振了振翅膀,表示同意。
我…我為什麼能理解一條蛇的話……他是不是想借機殺了我?
在她可憐的小腦袋全速運轉用以思索的時候,那條蛇已經來到了她麵前,在她有任何動作之前盤起細長的身子,上半身微微抬起,警覺地注視著周圍。
對方的後側,完全暴露在她的麵前,沒有任何的防禦。
而正當她張開口器,本能地在饑餓的驅動下想一口咬死那條蛇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或許,有一個伴在一起戰鬥,不是什麼壞事呢…
作為蟲子中首先結盟的兩位,那陣子她們過得確實不錯,也紛紛被其它似乎同樣變得聰明了很多的蟲子效仿起來,一時間,無數的小團體組成了。
此後她曾經問過那條蛇,在不同蟲子們之間的交流變得不知為何完全沒有障礙的時候問過對方,不下十次:“我並不是最強的,為什麼…你偏偏選擇和我結盟呢?”
“這個嘛…”歪了歪在她麵前顯得龐大無比的蛇頭,蛇每次都要思索好一會才回答,但是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樣,“我其實也不清楚,但是感覺…你是一個可以讓我放心將背後交給你的蟲子……嘛…大概跟你是一隻蜂、喜歡群居有關係…吧?”
她一直記得這句話,哪怕是現在。)
“好了蕭沿,現在,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一把拉起地上不知為何處於昏迷狀態的蕭晶,終止了回憶的金娥麗絲根本不再給蕭沿任何繼續回話的機會,將手上寒氣逼人的匕首輕輕貼在蕭晶的脖子上,“交出對你而言,最為珍貴的東西,否則這位可愛的小妹妹,可是永遠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