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
有些時候,往往不想來什麼便越是會來什麼。
透過青木飛舟的觀測鏡,眼看著前方上演的一幕,蕭勉不動聲色,萱草卻已經花容失色。
“大……大哥!這……”
“無妨!”
拍了拍萱草的香肩,蕭勉笑著寬慰萱草。
轉過頭來,蕭勉目不轉睛的盯著觀測鏡。
此時距離青木飛舟不過千丈開外,正有兩人在生死對決。
那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大三粗,體態健碩,女的嬌俏可人,卻正處於下風,被那壯漢追的上躥下跳。
單從那兩人爆發出來的真元波動來看,壯漢是實打實的金丹頂階修為,那嬌俏女子卻隻是金丹高階修為。
目光在那嬌俏女子身上轉了一圈,蕭勉不動聲色。
萱草本還打算央求蕭勉出手救下那女子,以她對蕭勉的了解,那壯漢就算是金丹頂階修為,也絕不是蕭勉的對手。不過轉身一見蕭勉篤定的神色,萱草微愣之後,便閉口不言。
蕭勉雖然不言不動,心中卻頗有些欣慰。
這丫頭,總算有些知道輕重緩急了……
秦郡和楚郡之間,相隔三十萬裏。
在這茫茫天地之間,便是刻意去尋找一個人,也好似大海撈針一般,何故蕭勉兩人才離開函穀關不過三天,就遇到了這等恩怨仇殺,偏生那嬌俏女子剛好處於將死未死之際?
哼!
蕭勉才這麼無聲的冷哼著,前方打鬥中的嬌俏女子似乎是猜透了蕭勉不欲多管閑事的心思,主動朝這邊逃逸過來。
果然來了嗎?
我倒要看看:你的狐狸尾巴怎麼露出來!
千丈距離,一閃而逝。
嬌俏女子在前,赤膊壯漢在後,一前一後,一逃一追,兩道遁光幾乎是並駕齊驅,直朝著青木飛舟衝射而來。
蕭勉微微一動念,青木飛舟便猛然拔高了舟體。
與那兩道遁光錯開平麵之後,青木飛舟做出一副坐山觀虎鬥的姿態。
“敢問飛舟中的前輩,可否出手相救奴家?”嬌俏女子才這麼說著,那壯漢不由分說的便猛攻上去,同時不忘對著青木飛舟惡言相向:“飛舟內的朋友,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不然,休怪某家拆了你的破飛舟,將你拉出來一刀兩斷!”
“……”
青木飛舟,連帶飛舟內的蕭勉,始終是不發一言。
不過青芒一閃,蕭勉卻跳出了飛舟,好整以暇的看著在青木飛舟下方死鬥的那對男女。
模樣倒是變了,可惜那股子狐媚勁原封未動!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
這狐狸精是如何確定自己的方位,又是如何先一步扼守在這裏,還擺出一副美女遇難的戲碼,坐等自己上鉤呢?
卻原來,從一開始,蕭勉就開破了那嬌俏女子的原形。
狐狸精——紫月兒!
蕭勉當然不是通過所謂的“狐媚”識破紫月兒的偽裝的,實在是當晚蕭勉對這紫月兒印象頗深,連帶的,對她的妖氣波動也刻骨銘心,在窺靈法眼洞察之下,自然是無所遁形。
至於那壯漢,十有八九是這狐狸精的老相好,如今被紫月兒一起叫來,自然是聯手擊殺蕭勉而來。
紫月兒見了蕭勉現身,也是一愣。
當晚她雖然依稀察覺到李卓的靜室中有人存在,卻並未在意,直到李卓大婚之日,她和李卓的苟且影像公之於眾,她這才知道當晚被人看了個遍,雖說紫月兒對於這種男女之事看的甚輕,但那人壞了李卓的好事,也就是壞了她的好事。
通過萱草的線索,紫月兒找到了蕭勉的存在。
也是紫月兒手段通天,在得知蕭勉和萱草兩人離開了函穀關,似乎是打算前往楚郡之後,她先一步設伏於此。
本來以紫月兒的估計,能夠在自己的靈覺之下,將自己和李卓的好事盡數錄入影像的人,必定是同階存在。
不想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看著周身氣勢不過是金丹高階的蕭勉,紫月兒也懶得和那壯漢演戲了,打個響指,兩人夾擊住了蕭勉。
“道友麵生的緊!既然是過江的猛龍,何必壞奴家的好事?”
“……”
“哼!照某家看來,這小子肯定是腦袋被驢踢了!不然眼見你我兩人在此亂鬥,不說駕馭飛舟逃跑,竟然還敢擅自離開飛舟,難不成,他還真想來一出英雄救美?哈哈……”
“……”
“莫非是個啞巴?”
眼見蕭勉始終是不言不動,紫月兒眼珠一轉,收起之前的興師問罪,換上了一副嬌俏可人的絕美容姿。
“可惜了!道友若是有意,不妨隨月兒同行,如何?我看道友也是要去楚郡的,正好月兒在楚郡也算有些人脈,說不定就能治好道友的啞症呢!”這麼說著,紫月兒湊上前去,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狀:“道友!你看這裏毫無靈氣可言,奴家一路行來,真元不濟,不知可否到道友飛舟中喝杯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