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蕭勉收起了五靈壁。
與此同時,殷劍生也召回了那道血光。
偌大的演武場上,五色氣旋消失殆盡,兩輪血月和漫天金光,也紛紛退散,便是星磁神劍和血殺劍,也分離開來。
隻因為,殷劍生——已然順利突破至金丹頂階!
倒不是說蕭勉就打不過金丹頂階的殷劍生,隻是殷劍生剛剛突破,總要先穩固修為才好。
再說以殷劍生的傲氣,此前之所以一直壓製著修為,便是為了找個機會,以同階境界與蕭勉公平一戰。
如今他突破至金丹頂階,還戰什麼戰?
最主要的是,通過之前的鬥劍,殷劍生早已經心知肚明。
便是他突破到了金丹頂階,怕也不是蕭勉的對手!
點到即止,這一場延誤了十數年前南越鬥劍的巔峰一戰,竟是以這種近乎兒戲的結局,劃上了一個句號。
相比起十數年前的萬人空巷,今日一戰卻無人知曉。
收起血殺劍,殷劍生欲言又止。
蕭勉搖了搖頭,才要恭喜對方順利進階,卻陡然見到孔元仁衝了進來。
“荊楚——出事了!”
“什麼!?”
蕭勉一聲驚呼,周身氣勢陡然一放。
便是殷劍生,也是劍眉倒豎——打從當日荊楚意外突破至金丹高階之後,殷劍生就曾經和荊楚一戰。雖然殷劍生戰勝了荊楚,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反倒更加親近——荊楚敬佩於殷劍生的卓越實力,殷劍生敬佩於荊楚堅定的持劍之心。
如今乍聞荊楚出事,便是殷劍生,也戰意淩然。
“元仁兄!且慢慢道來,荊楚怎麼了?”
“唉!都怪我沒能勸住他……”
幽然一歎,孔元仁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卻原來就在蕭勉閉關的這些天裏,荊楚三人閑著無聊,便時常去天下城中的武學院閑逛。
一來二去的,不免碰上些楚郡劍修。
雙方都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自然是誰也不服誰,難免便會有些磕磕碰碰,也是在擂台上公平比鬥。
到最後不打不相識,倒是讓三人在武學院中,闖出了不小的名頭,還結交到幾個楚郡的後起之秀。
今日殷劍生偶有所感,感覺到自己恐怕再也止不住修為的突破了,這才沒有去武學院,便隻有孔元仁和荊楚去了。
事情發生時,荊楚正和武學院中一名學員在鬥劍。
不想——荊楚的無殤劍,竟是意外折斷了!
“無殤劍斷了!?”
“所幸荊楚本身沒什麼事,那斷劍之人倒也不是故意的,乃是被荊楚以精妙絕倫的禦劍術逼入死地之後,臨危反撲,這才仗著中階法寶飛劍的強勢,斬斷了荊楚的無殤劍!”
“……,荊楚怎麼樣了?”
“他……,唉!抱著斷成兩截的無殤劍,一言不發!”
孔元仁才這麼說著,殷劍生已然轉生要走。
“殷兄!你如今剛剛突破,根基不穩,務必在第一時間踏實修為,日後才能更進一步!再說此事也不能全怪那人,無殤劍畢竟隻是初階法寶飛劍,今日不斷,來日必折!”叫住明顯是要去武學院給荊楚報仇的殷劍生,蕭勉言道:“茲事體大!稍一不慎,便會演變成南越州和祥福商會的公然對立。還望殷兄先行穩固修為,此事,便交由小弟處理!可好?”
“……,蕭勉!你若墮了南越第一人的名號,我饒不了你!”
頭也不回的,殷劍生這麼說著,便離開了演武場。
蕭勉固然是滿臉苦笑,孔元仁卻是聞言一震。
“南越第一?蕭兄……你竟是讓他……”
“殷兄自謙罷了!”
“自謙?他?蕭兄別開玩笑了!”
話雖如此,孔元仁眼見蕭勉不欲多言,便也沒再糾纏這個話題,隻是私底下,卻暗自心驚。
能夠讓殷劍生那等桀驁之輩,主動讓出“南越第一人”的名號,這蕭勉,果然不是個善茬!
此後,兩人離開了演武場,去找荊楚。
入了荊楚靜室,蕭勉果然就見荊楚手持著斷成兩截的無殤劍,一動不動。
止住張口欲言的孔元仁,蕭勉二話不說,從白玉飛天佩中取出了一大把各色飛劍。
零零總總,形形色色,長短厚薄,五光十色,從初階法寶到中階法寶,可說是應有盡有……
這一瞬間,孔元仁固然是被駭的張口結舌,便是此前一直渾渾噩噩的荊楚,也慢慢的回過神來。
“荊楚!你若有意,可隨意挑選一把,我敢保證:這些飛劍中的任何一把,都比你的無殤劍強!”
“你!哼!我荊楚修劍,畢生隻修一劍!”
“隻修一劍?那好!如今無殤劍已斷,你是否打算就這麼沉淪下去?從此以後,再不拿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