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風,不就是那頭走火入魔的金剛劍猿嗎?
他口中的隴陰昱,想必就是那位神秘的大師兄……
隻是端木風不是應該在那座無名小山閉門不出嗎?怎麼會出現在朝歌城中?又怎麼會如此大發雷霆?
再說他口中的妻兒,豈非就是端木嵐和端木劍?
那母子兩人,分明南行前往楚郡天下城,去尋找侯長老的庇佑了,端木風所謂的辱妻殺子,又從何說起?
難不成,是端木風又走火入魔了?
還是說中間又出了什麼驚天變故,以至於端木風洞悉了那隴陰昱的真麵目,這才不惜打上朝歌城,來興師問罪?
不管如何,看端木風這架勢,分明是不敵隴陰昱!
果然,幾乎是前後腳的,又有一道黑白雙色的劍光,自東向西而來,經過五人上空時微微一頓,便消失不見。
蕭勉正自躊躇間,淩天峰等人卻已經炸開了鍋。
“隴陰昱?那不是鎮守‘博古齋’的隴前輩嗎?”
“誰說不是!隴前輩一身元嬰中階修為,又是劍修出身,放眼朝歌城,便是尋常元嬰高階大修士也不敢輕視他啊!”
“話說之前那人又是誰?竟敢如此汙蔑隴前輩?”
“誰知道呢!再說是不是汙蔑,誰又知道呢?”
“……”
一時間,眾人盡皆沉默。
然則這番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從西方山野間傳來的陣陣打鬥聲驚斷。
其他四人還在猶豫著該何去何從,蕭勉卻已經決定要腳底抹油了……
開玩笑!
看這架勢,端木風絕非那隴陰昱的對手。
萬一端木風被隴陰昱生擒,又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認出了自己,自己該如何麵對一位元嬰中階劍修的懷疑?
再說算算時間,紀飛鵬那邊,想必是已經得手了,自己又何必在這裏和這些公子小姐浪費時間?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不想蕭勉才想動身,一股神識威壓,便籠罩全場。
一時間,不光是蕭勉,便是其他四人,也被壓製的不能動彈。
別說是蕭勉和丁世傑還沒有凝聚神識了,就連紀飛鳳、淩天鋒和長孫培林這三名準元嬰修士,也沒能幸免。
就在五人既驚又疑的注視下,一名灰袍修士,從天而降。
不用想也知道,這人,便是那隴陰昱!
也不知端木風已然被他殺人滅口,還是出了別的狀況。
再說這隴陰昱,按輩分來算,乃是和長孫培林的爺爺長孫穆德同一輩,算算年紀,當在七百歲之上了……
不然的話,隕落於前次靈戰的端木蒼,也無緣收他為徒。
出現在蕭勉麵前的隴陰昱,卻絲毫不見老態。
腰板挺直,體態修長,五官如刀削劍斬,一臉剛毅之色,唯有兩鬢略有些花白,好似點點星芒,平添幾分滄桑。
一身灰袍,將隴陰昱的周身氣勢襯托得宛如絕淵!
“紀家的丫頭!丁家和淩家的小子!還有我們城主大人的孫兒!”目光注意掃過眾人,隴陰昱的聲音並無絲毫波動,唯有在見到蕭勉時,這才略略一愣:“你,是誰家的小子?”
打從隴陰昱降臨開始,蕭勉就打定了注意。
也因此,不等紀飛鳳等人拆自己的台,蕭勉就自報家門。
“晚輩出身南越州,五行門,蕭勉!”
“五行門?”劍眉一挑,隴陰昱看向蕭勉的目光,陡然深沉起來,這讓蕭勉不由得一驚:難不成,這處處透著古怪的隴陰昱,當年也曾經和自己的那位師祖有什麼交集?
所幸,隴陰昱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原來,你就是人稱‘南越蕭勉’的那小子啊!”
“晚輩不過是南越州一無名小卒,豈敢有勞前輩掛懷?”
“不說這些!我且問你們:你們在這裏作甚?”
“這……”
五人麵麵相覷,正不知該怎麼解釋時,隴陰昱神色不動間,雙眸深處便各自飛出一道劍光。
兩道劍光,一白一黑,一南一北,飛射兩邊。
五人瞧出蹊蹺,卻不敢輕易出聲。
就聽北邊傳來一聲嬌嗔,緊接著,便是一片五顏六色的霓虹絢爛,那道白色劍光雖然被那層霓虹虛托起來,然則白光一頓,便擊穿了五彩霓虹,驚起一聲飽受壓抑的悶哼……
飛射向南邊的,則是一道黑色劍光。
叮的一聲,清脆絕倫。
黑色劍光微微一頓,似乎被什麼東西擊退了,然則在隴陰昱眼神控製下,黑色劍光再度衝擊下去。
又是叮的一聲,黑色劍光依舊無功而返。
隴陰昱這才顯出幾分意外,雙目微微一闔,那兩道黑白劍光,便分崩離析,消散在了逐漸明亮的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