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蕭勉被太虛真人誣陷,失陷於靈墟。
在被靈墟之眼吞噬的那一刻,蕭勉身受重傷,還遭受到了那道來自靈界的血嬰攻擊,可說是內有外患。
恍惚間,蕭勉似乎聽到了一陣悠揚的鍾聲……
鍾聲過處,蕭勉便失去了知覺,人事不省。
再度蘇醒時,蕭勉已經是在一處溫泉中。
那溫泉,不冷不熱,不深不淺,不清不濁,不滿不溢——蘇醒過來的蕭勉,隻覺得渾身舒泰!
然則下一刻,蕭勉就抖擻精神。
一想到之前的連番遭遇,蕭勉驚疑不定。
將思緒回遷,蕭勉想起了前塵往事……
就在那尊血嬰融入他體內時,蕭勉放棄了抵抗靈墟之眼,不光如此,蕭勉還放出了仙石。
那尊血嬰,與其說是融入了蕭勉體內,不如說是融入了仙石空間,便是蕭勉自己,也被送入仙石。
此後發生的一切,蕭勉毫無印象。
再看如今這方天地,天高地闊,靈氣充沛。
在心中將這方天地和之前自己所經過的諸多秘境一一對應,蕭勉驚訝的發現:這裏的靈氣濃度,冠絕天下!
什麼善見城、祖龍居、雷鵬妖府,都遠遠不如……
莫非,靈墟絕境中,竟然別有洞天?
這麼想著,蕭勉從溫泉中站起身來,緩步行出。
再三確認,蕭勉發現這方天地中,似乎隻有他孤身一人,即便如此,蕭勉還是布下了一重防禦結界。
當下,蕭勉在溫泉邊盤膝而坐,安然入定。
仙石空間中,蕭勉見到了那尊血嬰。
一人一嬰,四目相對。
“你,終於來了!”卻是那血嬰,先聲奪人:“本尊問你:這是何處空間,為何能禁錮本尊?”
“前輩!暴起傷人之前,就沒想過這種可能嗎?”
“哼!你小子也別太張狂!別說是你們這方廢棄的天地,便是在浩淼靈界,能夠困死本尊的至寶,不出一手,且都在靈界那幾個老不死手中。你這東西,若非來頭頗大,根腳極深,便是連你小子也不知道是何等來曆吧?”
“……”
麵對那血嬰的猜測,蕭勉沉默不語。
事實上,蕭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卻是那尊血嬰,突然神色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等等!難不成……”緊盯著蕭勉,血嬰並沒能從蕭勉身上發現任何線索,卻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陡然仰首朝天,那尊血嬰自言自語:“哈!想不到,那東西竟然真的還在這方天地!虧得靈界為了它混亂千年,虧得本尊為了它險死還生,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惜!”
可惜——這東西並不是他的!
“小子!你何德何能,竟能得到此等天地重寶?”正視著蕭勉,那尊血嬰,循循善誘:“不如你我做個交易:你將此物進獻於本尊,本尊便將這方天地轉贈於你!”
“前輩!這方天地,幾時成了您的私物?”
“倒是本尊疏忽了!這樣,本尊掌握了無數靈界特有的功法秘籍,隻要你願意,都可以教你!”
“靈界的功法秘籍,可能助晚輩修煉至化神?”
“這……”麵對蕭勉的反問,那尊血嬰沉吟片刻,語出驚人:“你若肯割愛,助你飛升靈界,也未嚐不可!”
當下,那尊血嬰似乎是為了顯示誠意,款款道來。
對於這方天地而言的浩劫,於靈界而言,隻是曆練。
靈戰爆發時,會有數之不盡的元嬰修士,從靈界進入此間,既為尋找一些特異靈材,也為曆練心性修為。
那尊血嬰的意思,在下次靈戰中,他可以幫助蕭勉,躲開靈界的探測,通過時空通道,逆向偷渡進入靈界。
在這方天地,因為天地法則之力的存在,蕭勉是絕無可能修煉至化神境界的;但隻要到了靈界,以蕭勉的底蘊和手段,要突破至化神境界,幾乎可說是易如反掌……
便是更高境界,也未嚐不可。
事情的真偽姑且不論,蕭勉卻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是蕭勉不想去靈界,而是他根本不可能出讓仙石!
且不說仙石異常神異,對蕭勉至關重要,一旦沒有了仙石,蕭勉拿什麼去禁錮那尊血嬰?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屆時,那尊血嬰可就是予取予奪了……
“前輩!你我都是明白人,就不用白費唇舌了!”
“……,哼!本尊就不信:你小子能奈我何!?”
自己好話說盡,蕭勉油鹽不進,那尊血嬰惱羞成怒。
陡然一個變化,那尊不過是寸許高低的血嬰,化成了遮天蔽日的血雲,籠罩向蕭勉,試圖將蕭勉吞沒。
若是在外間,蕭勉必定是有多遠跑多遠。
然則在這仙石空間中,蕭勉便是——神!
一念心動,便有九尊黃金巨鼎從天而降,鎮壓下來。
九州神魔結界!
這九尊黃金巨鼎,並不是實體的三足小鼎,而是蕭勉依照那九尊三足小鼎,在仙石空間中模擬而成。
然則九州神魔結界的效果,卻是一致的。
九鼎既出,那漫天血氣,係數被籠罩其中。
一陣收縮,血嬰重現。
蕭勉也不收起那九尊金鼎,就這麼鎮壓著血嬰。
“前輩!我勸你最好能明白自己的處境!”這麼說著,蕭勉心念一動,原本渾然一體的仙石空間,竟是一分為二,絕大部分原封不動得位於蕭勉身後,極小一部分被分裂開去,孤零零地封鎮著那尊血嬰。正視著那尊血嬰,蕭勉淡然言道:“您既然猜到了此物的底細,便該知道:即便是靈界六道霸主真身降臨,怕也奈何不了此物!”
言辭間,蕭勉不經意地取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具初生的嬰兒。
神光流轉,宛如聖物。
此物,便是東海三神殿耗費一宗之力,曆經數千年輪回,沾染無數罪惡與鮮血,才造就的所謂聖胎。
那血嬰乍見聖胎,雙眸血光大盛,周身煞氣衝天。
他不是不想動,隻是九尊黃金鼎鎮壓之下,他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