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手中的棋盤,蕭勉間接了解著獨尊府中的變化。
進入獨尊府的每一個修士,都化成光點,融入棋盤。
蕭勉雖然不知道每個光點對應的修士是誰,但光點孤獨,則相安無事,光點聚集,則必生事端。
有那麼一瞬間,蕭勉很想長身而起,去溜達一圈。
棋盤在手,蕭勉在獨尊府中,如魚得水,尋常修士眼中的天涯海角,在他眼裏,不過是近在咫尺。
看著棋盤最中心處那個最大的光點,蕭勉心中一動。
這個光點,一出現便是在天元位置。
出現之後,光點一動未動,便好似守株待兔的獵人。
這絕非巧合!
除非,有人能夠在進入獨尊府時,展開精確定位!
能做到這一點的,絕非尋常修士。
最大的可能,便是九大聖地之首的三清觀。
三清觀修士中,最有可能的,則是太虛真人!
太虛真人鎮守無雙宮宮門,蕭勉固然不怕他,但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讓太虛真人心生警惕。
蕭勉相信,他的存在,是太虛真人和三清觀無從預料的,那麼,不在緊要關頭暗算太虛真人一把,豈非虧了?
不如此,不足以報當年靈墟中的一箭之仇!
退一步說,那些讓蕭勉牽掛的修士,如今都已經挺進元嬰,既然入了獨尊府,若不能獨當一麵,豈非尷尬?
蕭勉,總不能護持他們一輩子……
這麼一想,蕭勉壓下了前去援手的想法。
獨尊府中,不分生死。
九死一生,權當曆練!
若真有南越修士在獨尊府中被逼退,那也是他們實力不濟,或奮發圖強,勇猛精進;或痛定思痛,急流勇退。
總好過來日,在靈戰中,身死道消……
獨尊府,便是靈戰之前,最後一場排練!
既是踏腳石,也是試金石!
這麼一想,蕭勉打定主意按兵不動。
無雙宮外,獨尊府中,風聲更激、雷聲更烈……
且說之前大打出手的墨龍和血猿,正展開肉搏。
對於妖修而言,肉搏,是最符合天性的戰鬥方式。
所謂的妖兵,不過是為了應對人類修士日益精進的煉器術,才不得不興起的旁門左道。
如今,兩大妖修,好不容易棋逢對手。
打得興起,墨龍和血猿,誰也沒有動用妖兵的意思。
兩大妖修打得盡興,散發出來的靈能波動,堪稱驚人,不過片刻,便有周圍的有心人,循跡而來。
墨龍和血猿的戰團外側,少說有三五人,虎視眈眈。
然則墨龍和血猿的慘烈戰鬥,讓這些也算是見慣惡戰的新晉元嬰老祖們,紛紛心生退意。
就算不退,也不敢輕易冒頭!
實在是——這兩大妖修,太過狠辣!
忽而一個交錯,墨龍和血猿,終於分開了身形。
此時的墨龍和血猿,渾身浴血,遍體鱗傷……
兩大妖修四目相對,口吐人言。
“呼!想不到是你!”
“我也想不到是你!”
“嗬嗬!俺還以為隻有俺變成這副人妖模樣了,原來還有你陪著俺啊?真好!真好……當浮一大白!”
“喝酒不急,先趕走這些蒼蠅再說吧!”
“哼!看誰趕得多!”
龍吟一聲,墨龍化成一道漆黑的閃電,飛撲向了周圍一個自以為隱匿得很好的看客。
與此同時,血猿也化成一道血影,殺向了另一人。
這一下,周圍的看客,大驚失色。
瞬息之間,便有四道遁光衝天而起。
墨龍攻向其中一道,血猿攻向另外一道。
剩餘的兩道遁光,交給了一把鬼頭刀和一把血影劍。
麵對鬼頭刀和血影劍的攻擊,那兩道遁光,竭盡所能,總算是擺脫了鬼頭刀和血影劍的追殺。
被墨龍和血猿親自照顧的兩道遁光,可就倒黴了……
就見那墨龍化成一道黑影,糾纏向那道遁光。
好似靈蛇纏繞,黑影一圈一圈地纏住了那道遁光。
何意百煉鋼,化作繞指柔?
原本輕若無物的黑影陡然一發力,被黑影糾纏的那道遁光,竟是從中破碎,分崩離析。
連帶的,便是遁光中的修士,也消失不見……
若是傳言不虛,這倒黴蛋,已經被送出了獨尊府。
另一邊,血猿下手更狠。
陡然搖身一變,原本不過是成人大小的血猿,化成了一頭宛如山嶽的血色巨猿。
伸開好似血練的雙臂,血猿一隻手抓住了遁光的一頭,另一隻手抓住了遁光的另一頭。
仰天大喝一聲,血猿雙臂運勁,遁光生生撕裂!
遁光破碎,那人已然消失不見。
隱約間,還有一聲慘叫,不絕於耳……
至此,戰團周圍,再無閑雜人等。
黑光明滅,血影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