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眾人默不作聲間,小和尚,再度語出驚人。
“尊者阿尼律陀,你素來號稱天眼第一,即便是在此間,也應該可以直接看到靈界的西方極樂淨土吧?”
“這……,應該可以!”
“那好!煩請尊者阿尼律陀,施展天眼神通!”
小和尚此言一出,阿尼律陀看了看小和尚,又看了看目犍連,一時間,舉棋不定。
目犍連同樣遲疑不定,卻是提婆達多,眼珠一轉。
“尊者目犍連!事已至此,若是不印證一二,反顯得迦葉尊者心虛!既然迦葉尊者都這麼說了,何不一試?”
“不錯!以尊者阿尼律陀的天眼神通,一試便知!”
蓮華色,也跟著起哄。
當下,目犍連朝阿尼律陀點了點頭。
阿尼律陀深吸口氣,閉上雙目,而後豁然暴睜。
兩道佛光從阿尼律陀雙目中爆射出來,聚焦在一處,於虛空中化成一方靈幕,顯現出一尊丈六金身大佛。
眾佛修見此,紛紛躬身行禮,口喧佛號。
便是蕭勉和拓跋嵐,雖心思各異,也盡皆俯首。
此丈六金身,便是靈界六道霸主之一——西天佛祖!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佛祖開口,便是一首《金剛經》中的偈誦。
一眾佛修,各有感悟。
卻是提婆達多,越眾而出,將拓跋嵐之言和盤托出。
佛光中的佛祖聞言,微微一笑,卻什麼也沒說。
眾人見此,吃不透佛祖的意思,紛紛望向目犍連,目犍連好歹是佛祖座下最早跟隨的弟子,於佛祖素來親厚。
“世尊!”
“無可,無不可!是空,是不空!”目犍連才開口,佛祖已然言道:“此番曆練,乃是爾等曆練!依照本心,歸於本性,爾等怎麼想的,便怎麼去做吧!阿彌陀佛!”
言盡於此,佛光中的佛祖,漸漸消散。
便在阿尼律陀閉目間,佛祖徹底消失不見。
那一瞬間,蕭勉身形一顫。
就在佛祖消失的那一刻,一陣波動,融入蕭勉體內。
蕭勉趕緊內視,卻發現那股波動直接朝著仙石衝去。
忙不迭地衝入仙石空間,蕭勉在瑤池之水中心處,發現了變數——那是一枚閃爍著佛光的金蓮種子!
靈界佛祖,竟然在離去之前,留下了這一枚種子!
依照鬼帝所言,身處靈界的修士,是無法直接傳送物質層麵的東西的,換言之,這枚種子,應該是非物質的。
隻是佛祖到底想幹什麼?
這枚種子,又有什麼用?
搖一搖頭,蕭勉趕緊退出了仙石空間。
畢竟,因為拓跋嵐之事,佛門靈修,正鬧意見呢。
雖然佛祖並沒有說什麼,但也沒有否認拓跋嵐的話,一旦讓佛門靈修自由來去,形勢不容樂觀。
置身事外的佛修,豈會為了蕭勉,出生入死?
果不其然!
佛祖走後,一眾佛修,神色各異。
最早表態的,便是那提婆達多。
“諸位尊者!世尊既然這麼說了,請恕提婆達多無意久留於此,這便回轉西蜀州,去賺些功德也好!”
言罷,提婆達多直朝著西蜀州方向行去。
所謂的功德,便是消滅鬼修,壯大佛門。
經此一事,剩餘的佛修中大部分跟著提婆達多而去。
便是蓮華色和阿尼律陀,雖然並非和提婆達多同行,卻也選擇了西蜀州方向。
唯有目犍連,留了下來。
當然,還有那壞了蕭勉好事的拓跋嵐。
卻在這時,小和尚看著拓跋嵐,淡然開口。
“拓跋!小僧本以為你我有善緣,想不到竟是惡緣!事已至此,你不再是小僧的護法尊者了!”言辭間,小和尚隨手一招,便從拓跋嵐身上收回了一應佛寶,渾然不顧拓跋嵐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小和尚自顧自言道:“善緣也好,惡緣也罷,你我緣分已盡,因果已斷!好自為之!”
目犍連尊者眉頭微皺,蕭勉不動聲色。
“尊者!目犍連尊者!還請救我!”拓跋嵐,看也不看蕭勉,隻是求著目犍連尊者:“還請救我於苦海!”
“施主!人生在世,身即是舟。一人一苦海,一人一方舟——你若不能自救,我又如何救你?”
“這……”
拓跋嵐口不能言,臉色大變。
他想不到:今日之局,會是這麼個結果!
當初,拓跋嵐無意間聽到了小和尚向靈界佛祖的彙報,小和尚的言辭,和拓跋嵐得到的情報大相徑庭。
兩相對照,拓跋嵐發現小和尚分明是在偏幫南越州!
偏幫南越州,豈非就是偏幫蕭勉?
若是旁人,倒還罷了,唯有蕭勉,拓跋嵐心有不甘。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