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走到營帳前,柳煥之已經派人抬來了一具軍士屍體。
袁尚俯身伸手在軍士的屍身上輕輕敲擊,仔細的查看了屍體上的傷痕。他雙眉深鎖,臉上略顯驚懼之色,沉悶半刻之後,輕聲道:“一掌斃命,震斷全經脈,五髒移位,由此可見出手必然快速異常,功力如此高深,老夫都望塵莫及。拳宗的七煞掌能有此威力,但是也沒有這般毒辣,從掌痕來看,此人並無武功路數,隻是胡亂出手傷人。”
康仁合道:“前輩所言不錯,死的十幾個人全是如此,就連白起道長都不例外。”
袁尚長歎一聲,輕聲道:“以白起道長的修為都無還手之力,老夫自知倘若遇上,隻怕也難逃毒手。”
康仁合苦笑一下,輕聲道:“前輩過謙了,白起道長雖然道法高深,隻怕在武功修為上要比前輩差上一些。”
袁尚微微搖頭道:“驅魔宗雖然主要以卜卦符咒為主,但是也有一套拂塵的修煉武功,這套拂塵的武功絕不讓人輕視。四十年前老夫與他曾相處三日,那時他的武功就高出老夫許多,晃眼四十年過去,老夫自信他依然在武功修為上要高出老夫。”
康仁合長歎一聲,自責道:“都是小王連累了他,若不是小王相邀,白起道長也不會慘遭殺害。若不能將凶手誅滅,小王實在難以告慰他在天之靈。”
袁尚也輕歎道:“波成王不必如此,老夫聽說鄙師祖和鍾離老前輩都在沂州,倘若能找到他們,此事必然能水落石出。”
康仁合輕輕搖頭,輕聲道:“鄙曾祖和黃老前輩雖然幾日前駕臨沂州,但他倆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時隻怕早已經離去了,就算尚在桐城境內也無法找尋呀。鄙曾祖更是與我桐城斷絕關係,早已不問塵世,此事隻怕他也不會過問。”
袁尚道:“此事詭異,已知傷亡就有幾十人,鍾離老前輩道高德重,倘若他聽說了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況且鄙師叔如今也下落不明,既然他的信物曾在這種找到,那隻怕也已經身臨險境,鄙師祖倘若知道了,一定會趕來。王爺隻需將此事傳開,能否等到兩位前輩,那就要看造化了。”
康仁合微微點頭,輕聲道:“前輩所言也不失是一種希望,倘若能有二老相助,此事不日就可大白天下。”轉身對寒星道:“明日就將此地發生的事情傳告各郡,命令各處大軍全力查找副元帥下落,聲勢一定要大,能讓天下皆知最好。”
寒星躬身道:“孩兒遵命。”
“公子醒了!”在營帳裏照顧公子衝的老者從營帳裏探出頭來,對康仁合喊道。
維德一聽兒子醒了,急忙奔進營帳裏,其他人也都跟了進去。
公子衝雙目微閉,氣息微弱,見眾人進了營帳,急忙雙手撐著席塌就要起身。
“別動!”維德急忙製止公子衝,輕聲道:“你傷的厲害,敢跨躺下。”
“父親,孩兒失禮了。”公子衝緩緩躺下,繼續道:“那香氣是出自一個年輕婦人身上,孩兒在鄂山遇到過。”
康仁合急忙走近問道:“衝兒你別急,慢慢的說來。”
公子衝帶著十幾個侍衛出了縣城,一路上盤問在山中搜查的軍士,得知維德在鄂山中,於是率軍進了鄂山。由於山路難走,馬匹難以通行,所以就棄馬步行。
在山中找了半天卻不見維德的蹤影,遇上的搜查軍士隻說是在山中,所以他就率領軍士進了鄂山深處。
當到了一處絕穀之時,突然公子衝看見一個粉衣婦人在一座山峰上的密林裏若隱若現,好奇之下就率領軍士攀上山峰。一個女子出現在山野深處,不免的會讓人產生疑問,要知道深山中猛獸層出不窮,縱然是壯年男子也不敢獨行其中。
攀上山峰之後,四處搜查卻不見那女子的蹤跡,就在公子衝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一股奇香從遠處山崖上的山洞裏傳出。公子衝一聞那香味,正和白起道人屍體上帶回來的那塊衣角散發出來的香味完全相同。
公子衝興奮不已,立刻命令軍士將那洞口圍了起來,自己則小心的爬上山崖進了山洞。山洞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聞到一股奇香源源不斷的從山洞深處彌漫出來。
公子衝為人謹慎,見山洞裏的情形,急忙強壓心中的好奇退了出來。退出山洞之後,公子衝命令兩個軍士自製火把,然後先進去打探,自己則帶人圍在外麵。
兩個軍士進去一會,就聽見傳出了兩聲慘叫,接著進去的兩個軍士的身體就飛了出來。
公子衝一看摔落在地上的兩個軍士,頭破血流,早已經斃命。他自知不好,立刻命令軍士快走。
突然山洞裏飛出一個身影,一個女子飛落地上,如同猛獸一般向軍士們撲去,每一掌都將一個軍士擊倒在地,摔落幾丈遠。
公子衝大驚之餘,定神打量了那女子,女子身穿粉色衣衫,一身婦人打扮,身上散發著那種奇香,樣貌美麗楚楚動人。
女子出手快速,身子幾閃就已經將在場的軍士全部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