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簾挑開,溫潤如玉的嗓音讓人心生親近。賀子卻溫文爾雅的身姿不緊不慢的走出來,彎彎如月的雙眸帶著濃烈的笑意:“肆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賀子卻?
肆長意眉頭微皺,想起來了,這綢緞莊是賀家的產業。
“肆公子忘了在下,獨孤公子也忘不了吧?”賀子卻自來熟的踱到她麵前,秀氣的麵龐劃過興味。
老板眼珠子一轉看向肆長意,忽然開了竅,自動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少主這幅樣子,明顯是認識這位姑娘。
肆長意沒有和他聊天的意思,隻簡簡單單說了聲別來無恙就要拉著獨孤逆往外頭走。
嗬……賀子卻的目光正好和獨孤逆的眼神對在一起,陰鬱的神色叫他後背一寒:“餘江水路還仰仗大小姐,隨後在下就讓人將繡錦送到將軍府。”
小兔崽子果然有藏底子。肆長意輕哼暗罵一句,絲毫未做停留。
“需不需要屬下……”
“人家送上門來,我們也不好推辭。等著接新衣服吧。”明白獨孤逆言下之意,肆長意卻並不打算和賀子卻為敵。
剛出了門口沛月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急匆匆的小臉快要成了苦瓜。
“出了何事?”穩住沛月的身子,上下打量著她並沒出事才放心下來。
“剛才那個姑娘!那個姑娘被杜潘抓住要被打死了!”沛月平複了呼吸指了指遠處。
“賣身葬父那個?她沒有跟宋泠月離開?”人命關天,她雖然不是什麼菩薩心腸,可如今遇上了也不能視若無睹。
沛月搖了搖頭,邊帶路邊解釋。
原來宋泠月讓紫沅教訓了的那人一通沒完,又逼著杜潘給那姑娘跪地認錯。
如今這個威風凜凜的女人一走,杜潘就又來發難,那姑娘危在旦夕。
“啊!”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小爺先弄死你再說!”抵著偏僻的巷子,杜潘騎在那女子身上不斷撕扯著她的衣服,一手抽打著耳光。
“救命!”女子拚命拉著自己的衣服掙紮不斷,屈辱的眼淚留在寒冷的風中。
啪!
“賤人!本少爺看上你還想抬你做妾!還敢叫本公子跪地求饒!一會兒本公子就把你賣到妓院,讓你知道什麼是一點朱唇萬人嚐!”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女子嗚咽著絕望的望著天空,她隻想埋葬父親,為奴為婢她都認了,為什麼要讓她受到這樣的侮辱。
“獨孤逆!”
肆長意一揮手,身後的侍衛宛若利刃出鞘,身如疾風。
縱然閉著雙眸,依舊準確的將正在肆虐的杜潘掀翻,杜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摔了一個狗啃泥,兩顆門牙直直崩了出去,發出一聲尖叫。
看熱鬧的下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將癱軟在地的杜潘扶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敢對本公子下手!你知不知道……”杜潘少了兩顆門牙說話就漏氣,氣勢洶洶的話反而滑稽的很。
“你知不知道欺男霸女傳到朝廷裏,足夠彈劾到你父親到告老還鄉。”俯身把縮成一團的女子的衣衫裹好,讓沛月幫著將人扶起來。
肆雲蘅的妹妹!杜潘看清了來人的容貌,頓時臉色大變,囂張的態度也收斂起來:“這賤人敢侮辱本公子,本公子不會輕易罷休!”
“她不過一介弱質女流,還能欺負的了你?杜潘,你不要欺軟怕硬挑軟柿子來捏。”肆長意輕咳一聲:“人我不能不救,事我也不會多說。剛才我的侍女已經告訴我了實情,打你之人是霖王身邊的侍衛,你要要找回麵子恐怕很難,我看你這虧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