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麵垂首斂目的獨孤逆,眼角和唇邊的青紫叫肆長意忍不住扶額。
昨天,爹還真是沒有留情。
“還疼不疼?”肆長意忍不住彎了唇角,從袖中掏出一隻鏤花木盒推到他的麵前:“這是我家祖傳的跌打藥,算是賠禮。”
“多謝小姐。”恭敬的收好藥膏,獨孤逆不自在的偏頭看向車壁。昨天肆大將軍的出手他還記憶猶新,招招上臉。
沛月眼珠子轉了轉憂心忡忡,還沒說什麼,馬車卻緩緩停了下來。
“小姐,風雪太大了,咱們恐怕得在旁邊的小廟裏過一宿。”涴星輕生稟告,不難聽出其中的憂慮。她不知道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會不會一意孤行。
肆長意掀開厚厚的車簾,天色見玩寒風凜冽夾雜著鵝毛大雪,砸在臉上好像刀片,現在趕路確實不是什麼好主意。
“也好,今晚咱們去廟中借宿一宿。”肆長意利落的跳下馬車,寒冷頓時透過了厚厚的披風叫她一哆嗦。
這樣大的雪,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停下。
小廟隱隱透著火光,獨孤逆持著長刀走在最前頭,儼然警惕的模樣。
叩叩!
“吱……”
廟門大開,一顆小腦袋探了出來,目光與肆長意對視,傻兮兮的露出笑容,朝著後頭躲藏的灰衣人影大喊:“別躲了!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可否……”肆長意露出和善的笑容,也上下打量著這半大的少年。
話還沒說完,少年便大大咧咧的讓開了路,一屁股坐在篝火旁邊的幹草上:“這廟的主人都不在,雪這麼大趕緊進來烤烤火。你們也是趕路?”
小廟也不大,中央供奉的神佛雕像也沒了蹤影,隻空餘四壁還能遮擋寒冷。
肆長意也不客氣,順勢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她確實畏寒,有堆火很溫暖:“正是,多有打擾了。”
“無妨無妨。”躲避在一旁的灰衣男子悠悠從暗處走了出來,理好衣衫坐在離肆長意最遠的地方,清秀儒雅的麵上十分討好:“相見即是有緣,小生洛杭之與姑娘一見如故,不知姑娘芳名……”
鏘!
凜凜長刀橫在洛杭之脖頸上,隻要他再敢多說一個字,下一秒他就會血濺當場。
“獨孤逆,他沒有惡意。”抬手挑開獨孤逆的寒刀,饒有興味的瞧著驚恐萬分的洛杭之。
獨孤逆略略點頭收回長刀,森寒的目光叫人一激靈。
“哈哈,洛杭之!”小少年笑得前仰後合,揶揄的朝著肆長意眨眨眼睛:“我叫羽秦,他就是想問問姐姐有沒有什麼吃的,我們倆兩天沒吃正經東西了。”
洛杭之尷尬的呲牙一笑,肚子也配合的咕咕亂叫起來。這姑娘還好說話,倒是那個獨孤逆,滿麵的陰鬱幽寒。
“巧了,我們也沒吃東西。沛月,把咱們的點心拿出來分出來給兩位公子墊墊饑腸。”肆長意瞧他們沒有行李身穿的也單薄不禁叫涴星將多餘的毯子和披風遞給他們:“兩位是遭遇了盜賊?”
洛杭之一邊裹著披風一邊往嘴裏塞著東西,沒好氣的說道:“小生本是上京投奔想要一展抱負,沒想到被人家轟了回來不說,行李銀兩也被人家扣了下來,幸好有這位小兄弟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