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冤家路窄種疑慮(1 / 2)

鵝毛大雪下了一夜,到了卯時才轉小幾分,地上厚厚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

一路茫茫難行,本想繞路親自去請楊禦史,卻怕一行人繁瑣耽誤了時辰,隻得退而求次叫獨孤逆帶著洛杭之二人先去辦事,他們留在這裏等他回來。

“小姐,你說獨孤侍衛能請到楊禦史嗎?”沛月維持著溫暖的火苗,言語間滿滿的懷疑。

“楊隸嫉惡如仇,家族三代均是禦史之位。現在在他的管轄下出了知縣貪贓枉法的事他敢不管?”更重要的是楊隸純正無黨無派,算是她祖父的門生。

不然她也不敢貿然讓獨孤逆持將軍府的腰牌前去請這位朝廷命官。

涴星將撿來的幹柴攏在一起,清秀的麵龐也染上幾分憂色:“怕是又會耽擱一天。”

沛月把頭點的如同啄米的小雞:“小姐當時叫他們自己去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何必將人馬也借出去。”

“無妨。”肆長意抬手止住她的抱怨。

成霍遠不得不除,那可是以後霖王一黨的擁護者。

“吱。”

大門吱悠悠的再次打開,肆長意三人忙轉頭看去,進來的人卻不是辦事而歸的獨孤逆。

“長意?”

錯愕之下四目相對,肆長意暗罵一聲冤家路窄。

來人不是別人,就是高高在上的霖王墨謹行,而扒著他胳膊瑟瑟發抖的嬌小女子,正是和他糾纏不清的宋泠月。

二人此時發髻衣衫上落滿了殘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進了小廟,他們的馬車出了岔子,隨從正在修繕,他們不得已先來此處避避,沒想到世界如此小。

“王……”

“沛月,加柴。”肆長意打斷沛月猶猶豫豫的請安,漠然隨意,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宋泠月咬著牙賭氣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波光粼粼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還定身不動的墨謹行:“人家不歡迎我們,我們不過去就是了。”

“好。”墨謹行無奈的隨她坐在一旁,寵溺的刮著她的鼻子目光卻不走自由的瞟向火光映襯下越發明豔的臉龐。

他們不過來,肆長意也不打算客套。

門口漏風,縱然穿著錦衣貂裘也抵不住那見縫就鑽的寒意,沒一會兒宋泠月就打起顫來,墨謹行心疼的忙將她抱進懷裏。

“自作自受。”涴星跟宋泠月有仇,現在見見她凍得不行忍不住輕啐了一聲。

肆長意冷笑一聲,故意與不時看過來的墨謹行對上了目光,一手抓起了一根燃燒的樹枝作出遞過去的姿勢:“冷死也不點火取暖?郎情妾意就能抵禦了寒風冷雪?真是長見識。”

都是她害得自己被人唾罵侮辱,她還敢出現在她麵前。宋泠月下意識的抱緊墨謹行,臉上維持著勉強的骨氣:“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墨謹行感受到懷中女子的擔憂,報以一笑,沒有去接那燃燒的樹枝。在他心中月兒不比長意,她更需要嗬護和寵愛。

“嗬,我隻是客套一下,你以為我真的會給?”肆長意像看傻子一般,清脆的笑聲毫不掩飾譏諷,好似看一個小醜。

你!宋泠月雙拳緊握俏臉通紅,墨謹行眉頭一皺剛要嗬斥肆長意,一道黑影迅然閃進屋中,竟沒有帶進半分風雪。

獨孤逆挺拔的身姿稍顯狼狽,低調的黑袍上隱隱可見刀痕,清雋臉龐蒼白如紙,一道殷紅蜿蜒的傷痕煞是紮眼。

“啊!”沛月短促的驚呼一聲,不知說什麼好。

肆長意半眯的鳳眸猝然睜大,深深隱藏著幾分怒氣。

“事已妥當。”獨孤逆小心翼翼的稟告,壓根兒沒有將一旁的墨謹行放在眼中。

肆長意彎彎嘴角眉眼溫和的朝他招了招手,獨孤逆抿唇上前了幾步彎下腰等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