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孤逆懷裏窩了許久竟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時衣衫已然幹透了,光線也極為昏暗,太陽恐怕已經落了山。
“小姐睡得可好?”
眼睛對上那宛若寒星的雙眸,肆長意懊惱的應了一聲翻身起來,坐在他的一旁。
“小姐半路遇上的刺客白衣輕甲,武功路子像是鷺江中人。”
鷺江?
肆長意想了想又道:“我們一路上遇到了兩波人,首先的黑衣人雖然來勢不善但是並無殺意,而且像是朝廷中人。不過後來的白輕甲人和黑衣人的目標都是我,看來鳳鸞之爭已經掀起風浪,有人動心了。”
小門小戶肯定不會輕易開罪與她,朝廷裏有能力一爭上位的人……等等。
肆長意望著黑黝黝的洞口忽然靈光一現:“那群黑衣人用的刀是官刀。我似乎在哪裏見過……沒錯,那是霖王府侍衛的佩刀!”
怪不得當時墨謹行聽到她遇到刺客會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聽到是白輕甲人時才勒馬改道。原來那些黑衣人原本就是墨謹行派來的人。
“霖王與小姐同回京城,貿然出手未免引人注目。屬下認為霖王是想趁小姐遇險時出手相助,賣個人情,沒想到半路出了岔子。”
“你說的也有道理……”
肆長意下巴放在膝上,忽的腹中咕嚕嚕的唱起來空城計,頓時雙手捂在胃部,故作鎮定咳了一聲:“你渴不渴,我給你弄點水喝。”
黑暗中的獨孤逆剛要說話,忽的耳朵一動露出異色,拉起肆長意猛然後退,肆長意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護住了頭,隻聽一聲巨響,堆砌的隔閡崩塌,嘩啦啦的碎石四濺開來,一抹亮光豁然照亮了起來。
“咳咳,你們也在。”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墨謹行握著簡陋的火把,看著兩人緊密的動作神色陰沉。
“原來真是條暗道。看來雪崩之時你們掉落在了另一頭。”肆長意將獨孤逆擋在身後,借著火光打量。二人雖然衣著狼狽,看起來精神頭倒不錯,也沒有半分傷痕。果然又是宋泠月的功勞嗎。
墨謹行點點頭道:“那邊的洞塌了,所以我們才順著這條密道找到了你們。看情形,我們隻能從這裏的洞口出去了。”
“上頭的洞口被石頭和雪塊堵住,獨孤受了重傷不能動武,隻能靠王爺相助。”
宋泠月看了看血跡斑斑的獨孤逆扁扁嘴沒有說話,心裏卻笑開了花。活該,好好的一個大美男偏要助紂為虐,要是以前能對她好點,說不定她還能發發慈悲呢。
“你放心。”本就是自救,又能賣人情,他肯定不會在此處惜力。墨謹忽然笑了笑,說道:“來時本王看見了廢棄的箱子與木梯,如今看來真是妙哉。”
“好,事不宜遲,我們去找東西過來。”肆長意拍了拍獨孤逆的肩膀低聲說:“有那個苦力在,你好好休息。”
“是。”獨孤逆耳邊盡是溫熱的氣息,一下子吹散了二人世界被打擾的怨氣。剛剛抱了許久不敢動彈,他是得稍稍放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