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煬,你怎麼來了”慕容筱筱震驚地看著站在她麵前的諸葛煬,驚喜有之,心酸也有,這種雜七雜八的感覺瞬間向她湧來,不知不覺又模糊了雙眼,想不明白他們什麼時候也開始沒有了信任,不就是生病了嗎?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呢。

“我有事問你”

“我有事告訴你”

兩人同時開口,聲音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誰先開的口,又是誰先陷入了沉默,四目相交時,不禁勾唇笑出了聲,這樣別扭的場景好像他們剛相遇時,難以置信地叫出雙方小時候的外號,又是感慨又是驚喜,沒想到幾年過去了,竟又回到了那時,莫名的熟悉感意外的不確定。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異口同聲道,麵對麵地看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隔閡在這一瞬間變得舉無輕重,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來來往往的人群,管它作什麼,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相顧無言,卻更加堅定了雙方走下去的信心,隻因為,你就是你,無人能替代,不管是時間如何改變你美麗的容顏,不管什麼將你壓迫成什麼樣子,你就是你,在我心中無以替代。

暗藏在黑暗中的人輕扣消音槍上的扳機,子彈衝膛而出,直直地穿過空氣,碰得一聲打在諸葛煬的右肩頭,赤紅的血瞬間流了出來。

慕容筱筱看到諸葛煬突然踉蹌了一下,忙撲過去扶起了他,手觸到他微微有些粘稠的肩頭,恐懼感瞬間布滿內心,卻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她時刻謹記著他的身份。她忙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小西服,扣在他的肩頭,緊緊捂住,看到他疼得緊皺著眉頭卻依舊鎮定地朝她勾唇而笑,若不是她的手感受到他肩頭流出濕潤的鮮血,她真以為這隻是他一個小小的玩笑,此刻的心裏酸酸脹脹的難受。

“先扶我到車裏”

慕容筱筱順著諸葛煬的左手所指的方向,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看著路,安靜地將諸葛煬扶進了車裏,在外人看來像是一個女孩子扶著一個喝醉酒的男孩子一樣,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他們每一步都在擔心下一槍什麼時候到來,萬幸的是下班的這段時間路上來往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密集,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也未再發第二槍,隻能暗自責怪自己怎麼就沒一槍斃命呢,白瞎了自己那麼長時間的練習了,到嘴的鴨子就這麼眼睜睜地飛了,嘖,這滋味。

“乖,別哭喪著臉了,我還要委屈你當我司機把我送到公司呢”諸葛煬強忍著肩頭傳來的痛意,用左手輕輕安撫著慕容筱筱,溫柔道。

“去醫院”慕容筱筱難得的沒有平時的乖巧,陡然強勢了起來,一臉的堅定,不容分說的把諸葛煬輕撫她的左手,按在他的右肩頭隨意地將手上的血抹在她披在諸葛煬肩頭的黑色西裝上,低著頭轉過臉,留給諸葛煬一個義無反顧的背影,看得諸葛煬又是心疼又是頭疼,肩膀更疼。

“公司有私人醫生,不能去醫院”諸葛煬淡淡然地看著車窗外說道。

“不能去,不能去,是不是我要等你死了隻能在停屍房裏看到你的屍體才能去啊,你老說這不行,那不可以,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有沒有為我們的孩子考慮過啊,這次隻放了一槍,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不稀罕做什麼黑道老大的老婆,也不稀罕那些個什麼虛名,我要的隻是你,我想了你那麼久,期盼了那麼久,不是為了那些連屁用都沒有的虛名,你就是變成了一個大街上撿破爛的,我也願意養你,你掙不了錢,我掙,你懂嗎,你懂嗎,你能不能不那麼自私啊”慕容筱筱氣急敗壞地朝諸葛煬咆哮,終於喊出了隱藏在心裏的恐懼,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每一句話,砸在諸葛煬心海裏,激起層層巨浪,席卷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