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林泉替我把脈的時候,說我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真氣,在體內輕微的湧動。
“你要牢記,血櫻指法的真髓即是以血祭櫻,操控的並非是真實的櫻花,而是用自己的血液凝化而成,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遠遠的超過了之前的指法,但是,今後你每次使用血櫻指法的時候,它都會以你的鮮血為媒介,不斷的消耗你體內的血液,吞噬你的生命,切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使用,尤其是櫻花祭,萬不可再次催動,否則,必死無疑。”他不斷的在我背部點擊著穴道,灌輸著真氣,將口訣灌輸進我的大腦,我頓時覺得體內的真氣在慢慢凝聚,整個人都變得清明起來,認知與神識好像能夠包羅到更深更廣,從未覺得自己的身體如此強盛而飽滿。
“轟”的一聲,大量的真氣從爺爺的手中一瞬間湧入我的體內,將我震了開去,淩若寒焦急地將我扶起,擔心的看著滿頭大汗的我。
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推開他,衝到了爺爺的麵前:“爺爺,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將你維持生命的內力全部給了我。”我哭喊著跪在他的麵前,看著他虛弱無神的雙眼,心髒猛的一陣抽痛。
“傻丫頭,如今我死而無憾,將內力傳給你,至少你們還有一線希望逃離出塔。”他奄奄一息道:“隻可惜,三年的時間,我都無法參透千機城的秘密,也許你們參透這個秘密就能逃出這座塔。”
“秘密?”我淚眼婆沙的看著他。
“千機一變千年遊,天寒地焰熾盡城。”他氣若遊絲地說道,隨即腦袋一沉,溘然長逝,沙啞的聲音猶如空穀傳響,久久的回蕩在漆黑的塔內,仿佛一道咒語,預示著什麼的到來。
“爺爺。”我哭嚎著抱著他的屍骨,隻覺得大腦一陣眩暈,天昏地暗,仿佛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我癱倒在地上,呆呆的抱著爺爺的屍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也離我而去了。
“櫻落,你振作些。”淩若寒從身後抱住我,聲音苦澀而哽咽。
“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沒有親人了。”我流著淚,喃喃道。
“櫻落,你還有我。”他抱著我身子的手臂,微微的收緊。“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出去,這也是師傅臨終前的希望,不是麼?”
淩若寒的話讓我清醒過來,我輕輕的抽泣著,擦掉臉上的淚水,努力的冷靜下來,隻有先想辦法出去,才能讓爺爺早日入土為安。
我回憶著爺爺臨終時的兩句話,喃喃道:“千機一變千年遊,天寒地焰熾盡城…”難道參透這句話,真的就能逃離出塔?
忽地石階的黑暗處,響起了一陣緩慢地腳步聲,我與淩若寒猛的一驚,戒備起來,難道這塔中,還有活人?
腳步聲漸漸逼近,我警戒的看著發出聲音的黑暗深處,淩若寒已經拔出了玄天冰魄,擋在了我的身前,隻見兩團跳躍的火焰從黑暗中漸漸的顯露了出來,隨即映出了一張桀驁不馴的俊臉,火紅的瞳孔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瞳焰?”我驚訝道。
顯然瞳焰也是沒有料到我們會在塔中,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道:“你們怎麼會在這?”
淩若寒看到是瞳焰,緩緩的舒了口氣,將玄天冰魄收回劍鞘:“我們是來找人的。”
瞳焰皺了皺眉,然後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繞過我們,沿著石階向上走去。
“為什麼你要救我們?”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問道。
“受人之托。”
“誰?”我詫異道。
“目之明……”腳步聲遠去,他的身影漸漸的融入黑暗之中。
我愣在原地,腦中若隱若現的浮出目之明那張蒼老的臉,沒想到他還在為四年前的那件事而懺悔,無法釋懷,卻不知道,我早已經不怪他了。早在二十年前就退出江湖不問世事的他,為了彌補那些莫須有的過錯,竟然做到了這種程度,想必是與瞳焰交換了什麼條件吧,想到這,我不禁苦笑一聲,何苦為自己強加上沉重的枷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