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礁給藍容若十天的期限,不長不短。以藍容若高級特工的技能,殺死一個人,最長時間不過也隻有三秒。十天,是為了給她製定計劃,做好心理建設的時間。
前八天,藍容若一直窩在家裏。思想劇烈的掙紮著,經曆著冰火兩重天的痛苦折磨。
第九天,藍容若出擊。她知道一旦再拖下去,即使自己能夠承擔黑礁的怒火,父母也是挺不住的。
裝模作樣的找到通訊錄,在手機中輸入即使生疏仍倒背如流的號碼。
“hello?”像加雷瑞這樣家世非凡的人向來很警惕,很難輕易的接聽陌生的號碼。藍容若一次就打通,不知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喂,是我,藍容若。”
“哦,我還以為是誰呢!怎麼換號碼了?”漢語雖然不是加雷瑞的母語,但大學時期和藍容若的耳濡目染,和自己有意識的學習,日常對話對於加雷瑞來說並非難事。
“我不用那個號了!”所說的藍容若原來的號碼,是隻和加雷瑞差一位數字的。大學畢業回歸組織,和加雷瑞有意的疏遠,原來的手機卡早已不知所蹤。
藍容若繼續道“我要回國了。短時間內不會在來西半球了,我們聚聚?”
電話那邊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勉強的答應了。
敏感的藍容若不禁感到有些心酸。就像小時候剛剛學習殺兔子的時候,自己養了一隻非常可愛的小白兔,取名白白。她對它非常好,費盡心思的給它找食物。有時甚至占用自己短暫吃飯的時間給它洗胡蘿卜。那隻兔子一天跑丟了,再見,已經是一周後。可它有了新的主人,一點兒都不與藍容若親近,甚至還咬到了藍容若的手。
藍容若傷心的大哭了一場,也是從那時開始,她決心變成強者。
加雷瑞雖然從不屬於自己,但從最要好的朋友,走到如今疏遠似陌生人的情景,總是會叫人心寒。
和加雷瑞約定的時間是當天的下午六點。加雷瑞碰巧也在這座城市,擇日不如撞日,敲定了當天。
臨近時間,藍容若換好了精心挑選的紫色短裙,高貴而不冷漠,大方而不刻意。簡單的打理一下頭發,依舊是與生俱來的濃墨色,順柔灑落在肩上,好不漂亮。
手裏拿著時裝周的最新款皮包,踏著高跟鞋向自己的跑車走去。
黑礁最前衛先進的或許就是偽裝技術了,明明是同一個人,但經過塗塗抹抹,愣是“改頭換麵”了。樣貌變化之大恐怕親媽都認不出來。
這不,大作家藍容若從跑車下來,步行在繁華的街道,沒有一個人把她和最新若貝爾文學獎得主聯係起來。
終於走到了包間,推開門,加雷瑞悠閑地半靠在椅子上,嘴裏叼著半支煙,風流倜儻,玩世不恭。
加雷瑞見到藍容若,眼裏閃過明顯的驚豔“數年沒見,你又漂亮了。”
“哪有,我看你才是越長越帥。女人可經不起歲月的侵蝕啊!”
“嗬嗬。”加雷瑞一雙桃花眼因笑起來而增加了幾分妖豔的魅色。一時間把藍容若晃花了眼。
毫無疑問,這是個相貌絕塵又懂得如何利用的男人。
“喏,打開看看。”不知何時,加雷瑞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還沒祝賀你獲獎呢!藍大作家?”加雷瑞補充道。
藍容若應景的笑了笑。氣氛很和諧融洽,但還是少了當初的那份純真愉快。人是舊時人,心非當初心,他們命運的軌跡真的不會再有相交了。
拆開一層又一層的包裝。“你不會是捉弄我吧!”眼見著原本磚頭大的包裝現在隻剩下拇指大小,藍容若怪異的望向加雷瑞。
以往加雷瑞也和她開玩笑,但絕不會這樣小兒科。
“耐心點,就快看到了!”加雷瑞點點頭,臉上笑意不變。
終於,剝去最後一層包裝,藍容若見到了廬山真麵目—一個手環,細如發絲,薄如蟬翼。團在一起,仿佛是黑夜中螢火蟲散發的一點光芒,微弱卻明亮。
藍容若將信將疑的戴到手上。柔韌性很好,不費吹灰之力就戴上了。
雖然表麵上看,這隻是一個美麗的手鏈,但藍容若隱隱覺得它並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