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時扣上扳機,待要開槍射向高媛媛。
突然,她的母親像是奇跡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向了拿槍的那個人。
那個人怒吼道:“滾開,不自量力”。
可是被她母親纏住了,一時倒也動彈不得。
另一個人爬起來一腳將高媛媛踢倒在地,用槍瞄準她,立時便要開槍。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何時,陳風從後麵衝了過去,隻一拳,便將那人打翻在地。
“砰砰”幾聲槍響過後,全部都恢複了平靜。
高媛媛像瘋了一樣的回過頭去。
那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被陳風殺了,隻仰麵朝天的眼睛都未合上。
血從從他們身上流到了地下,很快便沾濕了他們周圍的土地。
高媛媛瘋了一樣的爬到了她母親的身邊,將她母親一把抱起,母親眼睛緊緊的閉著,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蒼白的好像一張白紙一般。
高媛媛心裏像無數根針插在自己的心頭上,針針要命,痛入骨髓。
她啞著嗓子哭道:“媽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睜開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媛媛呀,媽媽。”
可是母親卻未有一絲的回應,隻是雙眼緊閉著,連嘴唇都沒有一絲的血色,就好像一個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的人。
高媛媛像個複讀機一般,嘴裏隻是不斷的重複著:“媽媽,醒過來,媽媽,你看看我。”
陳風蹲在她的麵前痛聲道:“媛媛不要這樣,阿姨現在心裏肯定特別的難受,你等著,我去找醫生來。”
說完便跑了出去,高媛媛隻依舊晃著母親,嘴裏喃喃著,她現在大腦裏一片空白,好像什麼都抽離了自己的身體一般。
隻有她眼睛裏的媽媽是她目前唯一的意識,她哭著喊著,可是聲音都是那樣的,低沉,沙啞。
她已經連聲音都不能控製,她隻是意識到,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媽媽難道真的要離開自己了嗎?
怎麼可能,不會的,這絕對不是真的,她想要求證自己的想法似的,隻不斷地親吻著媽媽的臉,用自己的臉頰蹭著媽媽的臉頰,求求媽媽能夠睜開眼睛看她一眼。
許久後,一聲微不可聞,極其虛弱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不要哭了”。
是媽媽,高媛媛立時撲到了媽媽的臉上,又哭又笑,眼淚瘋狂的落下,她晃著媽媽,可是卻又不小心的,怕碰到媽媽一樣。
輕輕的捧著媽媽的臉:“你怎麼樣了,你終於醒了,媽媽。”
說完又將媽媽摟在懷裏,隻不斷的哭著,終於哭出來了聲音。
“傻孩子不要哭了,你聽媽媽說,媽媽就算是死了也沒關係,隻要你安全就好了,媽媽好開心啊,終於可以保護你了”。
“不媽媽,媽媽我不要你死,我寧願我自己死了,我也不想讓你死,媽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招惹他們,都是我不好呀,媽媽”。
“你聽我說不要哭了。我有一筆財產在我的存單裏麵,是死期,密碼是你的生日,他就放在我的包裏麵,那張卡用的身份證是我的身份證,你改日便將它全部取出來存入你的賬戶。
這是我唯一能夠留給你的東西了,請原諒媽媽再一次又要將你拋棄了,可是這次也是無奈,媽媽這一生欠你的太多,都沒有來得及補償你,又要再一次的離開你了,對不起,媛媛”。
“媽媽,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你給我的補償,不用你陪著我,別的我什麼都不要,你知道對我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隻要你呀,你為什麼就不能隨了我一次的願,不要離開好不好,你堅強一點,醫生更快就到了,陳風他去叫醫生了”。
高媛媛聲嘶力竭的哭著,她好像要將自己胸腔的所有的怨恨全部都哭出來,她恨這個世界。
她恨為什麼母親剛剛來到她身邊,卻要又一次將它奪走。
她隻一遍遍的,叫著母親,母親眼淚從眼眶流了出來,微微得到:“媛媛,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能看著你出嫁了,你答應媽媽好,好好的”。
還沒說完,手一垂便沒了生息。
高媛媛好像沒有發覺一樣,她還是在那裏喚著母親,一遍遍地喚著,直到母親的體溫都沒了,溫度從她的懷裏漸漸地流失了。
她隻喃喃的道:“媽媽,你是個騙子,你又騙了我,你跟我說這次你回來了以後,便不再離開我了嗎?
可是你為什麼不守信用,你又要離開我了,是不是這一次你要帶著我對你的愧疚離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