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順了順頭發,夜上海亮得十分鬼魅妖嬈,我被風吹的有些傷感。
沒過多久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周凱。
薇薇嗎,我周凱,劉萱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我一聽有點蒙,對啊,我知道了,這種事情你打算蒙我到什麼時候,幸虧我看到了信息。周凱非常的平靜,有些不正常地說,還不是怕你吃醋嘛。我一急,就特不平靜地朝他吼,你丫的不信任我吧,我跟她吃什麼屁醋啊。周凱突然冷冒一句,劉萱被你罵哭了,你說什麼了。我一聽有點飄,立馬高了十幾個分貝朝周凱吼,我他媽沒罵她,她哭個屁啊。周凱問我,那她哭是怎麼回事啊。被他這麼一問,一口氣立馬沒上來,周凱沒心沒肺的被那小妖精一哭就沒轍了。我果斷掛了電話,突然特想哭,倒不是給劉萱那廝氣哭的,我是氣周凱不信任我,也氣自己特不爭氣,特懦弱。
周凱沒多久又打了個電話過來,我一看是他的電話立馬就掛了。
上海夜晚的天空不能叫星空,頂多就是黑夜,完全沒有一點星星的影子,特深沉特晦澀。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開始厭惡這個憂傷的城市。
當一個人特別背的時候就特想找人傾訴,我一想林莉不也知道這事嘛,就撥了她的號碼去號喪。
林莉一接電話就用無比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薇薇,我在吃果凍呢,可好吃啦,要不要來點。由於莉莉的聲音過於溫暖,親切我就特想哭,終於忍不住開始抽了,吱吱嗚嗚有點噎著的感覺。林莉一聽就特慌亂,薇薇,你別哭啊,我一聽你哭心裏就特堵,還不如你那塊磚頭把我給拍暈呢,這樣我就聽不到了,我的親姐姐,發生什麼事情啦。我咽了口唾沫,醞釀了下情緒,把事情的發生經過都告訴了林莉,莉莉一聽就特激動,我操什麼鳥啊,她哭什麼呀,裝什麼處女啊,她爸媽真該把這十分鍾用來散步。我聽的一愣一愣的,我說,是裝淑女吧。莉莉說,意思到位就行了,我跟你說薇薇,你早晚要死在這丫頭手上。我有些鬱悶地說,沒這麼嚴重吧。莉莉沒好氣的說,我都不好說你了,成績那麼好,腦子裝的就是團米田共啊,你敢情是著了劉萱那貨的套了。我徹底無語了,沒那麼嚴重吧,她還會下套。然後莉莉特慎重的告訴我,我看不僅會下套,估計連蠱都會下了,你想啊,那個劉萱哭還不是想讓你們吵架嘛,你這麼一鬧,她不就得逞了嘛,你丫就是一傻B。我說好吧,我是挺傻的。之後,我就跟林莉關於我傻不傻B的問題討論了半個小時,最後的結果就是,我他媽是一個超級大傻逼。
那天晚上,我琢磨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周凱,輾轉反側了好半天,還是決定不打,哪有女生求男生原諒的啊,更何況我哪裏錯了。於是我開始坐等,不,是躺等周凱電話。十分鍾過去了,依然沒有聽到熟悉的音樂,我告訴自己他肯定會打過來的,每隔十分鍾就看看手機,我就這樣等著等著,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翻開手機,居然沒有一通未接來電。好吧,既然他不打算跟我解釋,又何必苦苦追問?就在這一瞬間,內心似乎變得明朗起來。拉開窗簾,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在我細膩的皮膚上,一如既往的溫暖。
第二天大早的時候,我沒等凱就坐公交走了,其實我沒指望他來接我,最後他有沒有來接我我也不曉得。
早上專業課的時候,凱還是坐了過來,跟我說對不起,我看了看他的眼神,挺誠意的,問他為什麼沒再打電話過來,他說想讓我靜靜,我就特傻的“哦”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跟凱就這樣特別好,看的我們班上所有人都忒羨慕。天氣漸漸轉涼了,樹葉被秋風一片一片扯了下來。今年的秋天涼的特別快,好多人都感冒了,別看我身子單薄,內火旺著呢,特堅挺。周凱沒能幸免,也感冒了。我衝他說,你不是打球健身的嘛,一身肌肉還不抵我呢。
那個時候周凱的父母都去外地進貨了,然後周凱就一個人在家躺著,作為一個特賢惠的女孩,我每天準時把飯送到,天地良心啊,11月的天氣多冷啊,我每天就拎著一塑料飯盒到處跑,小手被凍得紅紅的。
周凱幹脆直接把他家鑰匙給了我,當時我特有一種當別人老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