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修沉魅惑的麵容上不見半分笑意,有的隻是平淡從容,可為什麼她卻看出他好像在憂傷,應該不會吧,他這麼強大,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許是自己想多了。
“呃,那個,你母妃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你不要太傷心了。”葉長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所以這話說出來也是十足的別扭,她是真的從來就沒有安慰過別人的。看這妖孽長得這麼好看,估計也是遺傳了他母親吧。
韶修沉斂起眼底那抹沒令人察覺的傷痛,反而挑了挑眉,他很詫異為什麼這女人今天如此好說話,還會安慰人了,往日不都是牙尖嘴利的,還以為她會趁這個時候來譏諷自己兩句,看來還有點良心。他絕美的麵容上浮現了一層很淺淡的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到…
葉長安看他這麼笑,瞬間就呆了,不可否認這妖孽的殺傷力太大,光是這張臉她就看看都有種把持不住要撲上去的衝動,更別說他這樣溫柔的微笑了。
她呆呆地下意識就把話說出來了:“你這麼笑,真好看!”
韶修沉一聽,瞬間那抹笑意就消失了,旋即換上一種他日常的笑意,那種慵懶又漫不經心,溫和又涼薄的熟悉笑意。他的笑很常見,但是卻很能給人一種你明明看著他在笑,卻覺得這並不是他真的笑了,那種笑容就是仿佛一個看客看戲的笑意,世人皆置身於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大戲,可他,唯獨他,孑然一人,在旁邊看著。
所以他剛剛那那樣曇花一現的笑容才真的是讓葉長安驚呆,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真的笑了,那種笑,似仙,如同此刻的月光,悠悠揚揚,飄飄灑灑地傾瀉在地上,照出一攬芳華,雲霧破月之勢,又好像初春那第一場潤物細雨,無聲無息,安靜祥和。
“咳!走吧。”韶修沉故意對她的話視而不見,捂唇輕咳,率先走到屋內其中一個宮柱後麵,抽出一根隱藏極深的鐵索,他就是拉了一下,前麵的床卻轟然彈了起來,床下麵是一個隱藏極深的暗道。韶修沉牽著葉長安的手走入那黑暗之所,葉長安不經常和人接觸,也不太習慣和別人肢體接觸,她這個時候就微微想掙脫他的手,
“我自己可以走,你不用牽著我的。”
沒想到一進這暗道卻是半分亮光都沒有,她也看不清韶修沉的樣子,隻有一雙溫熱的手牽著自己,黑暗裏,韶修沉麵色雲淡風輕,隻是悄悄紅了的耳尖出賣了主人此刻的心情,這是他第一次牽起她的手,也是他第一次牽女子的手,和前幾次不同,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次牽手,之前是觸碰,是試探。
可這一次…
仿佛有些不同。
果然,葉長安一進入暗道中,便不再要求讓他放開自己的手了,這暗道裏漆黑一片,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都是你整個人都看不見。葉長安一進去就感覺自己仿佛瞎了一般,她下意識就回握住他的手,黑暗裏,韶修沉薄唇微勾。
長長的甬道並非是直通到底,反而是彎彎繞繞,所以進來的時候韶修沉壓根就沒打算給她蒙上眼布,旁人就是借著光看得見這暗道也是壓根就記不住的,這暗道四通八達彎彎繞繞,如同一個迷宮般的存在。更何況現在還沒有燈,她看不見,應該也是記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