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安下了朝之後,樂悠悠地在林蔭小道上走著。
今日天氣有些炎熱,悠悠然然之間,也已經是過了盛夏,可是暑意還未散去,此刻她額上已經是一層薄薄的汗了。
韶修沉真是個不守信用的人,說好的三月就回來,此刻都多少時日了?
人不來,連個話都不說一聲。
“王八蛋!”葉長安恨恨地咒罵一聲。
今日西晉皇帝的詔令也下來了,說是讓自己下去看看邊城的情況,但是自己也知道,這是把自己調出去,好過於在鬧出什麼類似於把王尚書氣吐血的之類的事情。
不過,也好,此去正好可以趕緊加快自己的計劃,這推翻邊關城主的職位就是自己事業上的一大基石。
若是做好了,一切都飛黃騰達,可若是…
也不會失敗,就算是真的失敗了,那也可以去其他國家優哉遊哉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去。
想到這裏,葉長安卻隻是扯了扯唇角,心裏卻沒有半分笑意。
回到府裏,葉長安命小廝把早已經備好的全部身家搬上馬車後,葉長安攜帶著綺影和韻雪就踏上了去邊城的路。
馬車駛向都城外的時候,突然一聲音響起:“侍郎大人,留步!”
叫自己?
葉長安命車夫停下車,撩起車簾一看,是年高的聲音。
“怎麼了?你家主子呢?”她問了一句。
年高向左側撤出一步,卓清遙的身影就露出來,那一張風流多情的俊臉上洋溢著瀟灑地微笑,手中的鎏金鏤空折扇在空中搖出完美地弧線,整個人都是衣著華貴地站在那兒,金閃閃的。
這個時候葉長安突然微微扯了一下唇角,清麗的麵容上終於帶上了笑意,她朗聲問道:“太子殿下這是來為臣踐行?怎麼沒有準備酒席?”
她這話是純粹打趣的,其實兩個人這個時候也差不多養成了革命友誼,雖然卓清遙是個花心的人,但是在對待朋友這件事上,他還是很仗義的。
故而,葉長安還是打算訛一下他。
卓清遙聞言掛在唇邊的笑意微僵,手中搖晃折扇的動作也凝滯在空中,他也是沒有想到葉長安會突然這麼開口。
客套話難道不應該是承蒙掛念麼?
這女人,果然不同尋常!
“樓大人,你這話說的,哪兒能不備酒席啊,隻要你有空,咱們現在就去訂上一桌。”卓清遙饒有笑意地看向馬車裏的葉長安。
葉長安感覺這麼和他說話太累了,幹脆跳了下來,來到他麵前,站定,氣定神閑地說道:“太子何必這麼麻煩,我土豪是這麼貪小便宜的人麼?這酒席也是沒時間吃,不如換成銀票給我吧。”
樓土豪,葉長安入朝當官時的名字,她的願望十分簡單,就是希望可以有一天當一個吃喝無憂的土豪,以前都是求著抱土豪大腿,和土豪做朋友,但是這一輩子,作為一個聰明的現代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要走在時尚的最前端。
所以,她才取了這麼一個霸氣側漏的名字。
有沒有如雷貫耳的感覺啊?
卓清遙:“……”就知道她是這幅德行!
斂財的特點一點都沒變,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改改性子,不過看這樣子也難啊!
卓清遙掩唇輕咳,伸手抬了抬,年高點頭,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遞上,並低聲開口說道:“大人,這是我們太子殿下給您備上的銀票,供您在路上使用。”
葉長安接過來,發現上麵的麵額大都是一百兩和五百兩,不過林林總總加起來約有五千兩的樣子了,她掂了掂,然後揣進懷裏,揚了揚下吧,心情大好道:“謝啦!飯我就不吃了,還是錢來的實在些。得了,你也別送了,我這就走了。”
“你還會回來吧?”卓清遙躊躇片刻,還是問出了他最想問的話,葉長安跳上馬車的動作一頓,愣了愣,回頭望向他,這人還是一如往昔的風流紈絝,可是這神色莫辨是怎麼一回事兒?
葉長安也來不及多想,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當然,我還要在這兒發家致富呢。”
她鑽進馬車,在卓清遙複雜的眼神注視下,馬車緩緩駛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