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姝雅嗤笑一聲,隨即眼神就逐漸放空,眼神呆滯地讓人有種想保護的衝動,就像是一個破碎的陶瓷娃娃。
她微不可聞地點了下頭,是啊,自從那次,她早已經變成了那個不堪的人。
何琰伸出手,攫住她的下頜,逼著赫連姝雅的視線看向自己,他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迫使赫連姝雅疼得蹙眉,下巴地方的皮膚霎時間變得通紅,仿佛何琰在用上一點力氣就能夠掐破她的皮膚一般,赫連姝雅的眉頭早已經緊緊蹙起,疼痛使她幾乎要昏厥一般。
看著赫連姝雅額頭上不斷冒著汗珠,何琰尤嫌不足,他想要看到她求饒,想要撕碎她那張虛偽的高高在上的麵具。
他手上的力氣不增反減,指尖早已經用力地泛起白色,而赫連姝雅的下巴處也開始往外滲血,血珠一點一點往下麵墜。
赫連姝雅的表情卻已經麻木,看不清楚是痛苦還是絕望,或許二者都有。
“這就是你的代價!”何琰狠厲而冰冷地語氣在她耳邊幽幽響起。
接著他的手就猛然放下,赫連姝雅一個脫力就倒在地上,何琰拿過桌子上的一方潔白色絲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後像是極為厭惡地扔在赫連姝雅身旁。
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赫連姝雅身後的那個小奴婢早就嚇得驚慌失措,她連忙往外跑,卻又急的不知道該如何辦。
那個小奴婢正在一處假山後跺腳心急的時候,身後卻驀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何!太尉大人!”婢女驚慌失措地跪下,那身後突然竄出來的人不是何琰又是誰呢?
隻是,何琰怎麼會在這裏?那婢女有些害怕,畢竟她是一直跟在赫連姝雅身邊的人,自然是了解赫連姝雅的習性。也自然是看見了何琰都是如何對赫連姝雅的。
那手段之暴虐,常常拿繩子將姝雅公主綁住,隻要看到何琰進來,第二天公主身上必定是青紫的,而且就在一個月前,公主被要求進入太尉府中做客,表麵上是做客,可是實則呢?
不過是去滿足何琰的變態欲,當時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姝雅公主穿著華服進去的,但是行為和動作都是僵硬的,那麼一個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甘心淪為最低下的玩物呢。
猶記得當時出來的時候,公主直接是昏迷不醒的狀態被太尉府的下人抬出來的。
之後公主便落下病根,一個人不能待在黑屋子裏,隻要沒有光就會變得狂躁無比,有些時候自己也是不敢想象當時公主是經曆了什麼事情。
竟然變得如此模樣。
“她怎麼樣?”何琰壓根連看都沒看她,隻是自顧自地問出自己想要問的東西。
那婢女聽到這話,當即就顫抖不止,頭低的幾乎都要埋到地下。怕也是極其害怕何琰的。
“回,回大人,公主血流不止,奴婢正,正準備去找太醫。”
她聲音很小,像是極力才勉強從喉嚨裏發出來的,聲線裏帶著十分明顯的顫抖,特別是最後幾個字,都說的走了音。
何琰不耐煩地丟給她一個小瓷瓶,轉身就消失在假山旁。
留下小婢女在地上跪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瓷瓶裏裝的什麼?那個婢女確定了何琰已經離開了,才敢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揉著發麻的雙腿,她好奇地打開瓷瓶,發現是藥。
這藥粉,難道是給公主的?
婢女不疑有他,連忙抓著瓷瓶回去找赫連姝雅。
……
“公主,奴婢回來了,給您這個。”她一回來就趕緊扶起赫連姝雅,看她坐在那裏不知道想些什麼,手上的傷口留著的血都凝固地結成了血痂。
還有下巴,紅腫的厲害,血一直都在往外麵淌。
“藥粉?”赫連姝雅明顯驚訝,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就找來了藥粉,不過現在自己也確實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疼痛讓她說話的時候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疼的實在是發不了什麼聲音,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是細弱蚊聲。
婢女點頭,眼中滿是心疼,自己從未見公主這樣過,這臉上若是留下疤痕,那可是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