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大人何苦威脅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難道是太過心虛所以急需找一個替罪羊?”晶瑩的淚珠自林柔的臉上落下,已是美成一道風景。
葉長安不說話,就這麼冷睇了她一眼,眼神之間就像是在看一個小婊砸。
這朵白蓮花可真的是會演戲,怎麼辦?好像手撕白蓮花啊。
“誰是誰非,咱們靠證據說話。林柔,你現在先別著急撇清自己,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葉長安冷然的看著她,哼了一聲,隻等著下人去拿枯枝上的所謂的‘指紋’。
“樓大人,本太子呢,一向知道你有辦法,可這指紋真的能抓到真凶嗎?”卓清遙站出來,依舊是帶著紈絝的風流笑容。司白隱匿在人群之中,沒有人去注意他。
“自然,這指紋,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而枯枝的邊緣側,可以用宣紙完全覆蓋住,這樣就可以提取出指紋,不過現在我們看不見,得需要拿薑汁,才可以把那微小的指紋給顯現出來,到時候再跟這林柔姑娘的指紋一對比,真相不就大白了嗎?”葉長安胸有成竹的模樣讓林柔抬起頭去探究地看著她。
林柔當然知道那朵花是誰弄的,可是如果真的被這個人的方法把自己給…
絕對不能讓她弄到證據,林柔楚楚可憐的麵容上閃過一絲惡毒。她又抬頭去看了看葉長安身旁的那盆花,剛剛下人已經去拿宣紙了,如果提出了枯枝上的指紋,那自己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大人,宣紙。”下人端上來一個托盤,上麵靜靜地躺著一頁宣紙,葉長安剛剛想要拿起宣紙,林柔卻突然起身,徑直走向葉長安。
“大人,您怎麼如此惡毒想要栽贓我一個弱女子?林柔是個卑微的屬下不假,可林柔也是個人啊,怎麼能這麼平白無故的就被冤枉!”林柔含著淚走向葉長安,伸出手就去推搡她,葉長安皺著眉頭,搞不清楚她這麼做是想要幹些什麼。
“林柔你別太過分了,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你怎麼就知道自己是一定會獲罪啊,再說本官堂堂禦史大夫,怎會汙蔑你一個小小女子。”葉長安攫取住她伸過來要撓自己的手,冷冷地說道。
“就憑你,也不值得本官來以本官的清譽陷害你吧,哼!或者說,你是不是忘記了,剛剛你偷聽我和世子說話的事情,現在本官完全有理由懷疑是你幹的好事!”
這一句一句說下來,林柔的臉煞白煞白的。
韶修沉不做應答,絕色的臉上的帶著冰冷的殺意。葉長安倒是沒去看他的臉色,隻是看林柔這麼白著一張臉,她心裏當然不會痛,也不會產生什麼憐惜之情,如果真的想說的話,那隻有一種想法——爽!
這種手撕白蓮花的感覺,真真是不能一個爽字就可以概括的啊。
這可以說是縱享絲滑嘛,不過該做的戲都還是要做足嘍。
葉長安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不是你,那你就可以走,但如果查出來罪魁禍首是你的話。你就等著大刑伺候吧。”
她的話再一次重重地打在林柔的心上,突然一瞬間林柔覺得自己有些後悔,自己真的不應該小看了她。不過也沒什麼,隻要銷毀掉證據…
就在慌亂之間,林柔在和葉長安隻見互相推拉,還有眾人上去準備拉架的時候,林柔趁其不備,猛地一手將花盆推翻。
花盆從架子上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瞬間瓦片就四分五裂開來。
隨著花盆的一聲清脆,葉長安也反應過來是林柔策劃的一切,可林柔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自己壓根就不打算真的去驗什麼指紋,那些個名詞不過是糊弄別人的,這招引蛇出洞,林柔也真是不負眾望。
“事到如此,林柔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葉長安冷冷地看著,慕追離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碎片,他早就知道這所謂的什麼指紋之法是虛妄的。
且不說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麼一本正經地被葉長安說出來,大家都以為是真的,這也算是瞞天過海了。
林柔跌坐在地上,死到臨頭還狡辯地說道:“這明明是你我推搡之間碰倒的,怎麼就說是我一個人了?”
“不是你一個人嗎?那好,我問問你,為什麼聽到我說要取證的時候,你偏偏這個時候撲過來,不是心虛是什麼?而且當時那個菀姑娘說是你的時候,你卻把矛頭指向了我。嗬,當初我身上的香包,也是你偷偷取走的吧。”
葉長安冰冷地說出這話,林柔卻如墜冰窟,自己的計劃,被她看穿不說,還當眾就給揭開。
“不是我幹的,我根本就沒有把那盆黑色的菊花給取走,不是我!”林柔聲嘶力竭,話音剛落卻全場寂靜。
此時此刻,葉長安真的是很想笑,怎麼就會有這麼蠢的人呢?
“你怎麼知道是黑色的菊花?怎麼就不能是墨綠色了?”葉長安在努力地憋笑問。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明朗起來,林柔也確實是無力回天了,剛剛一時情急,說錯了話,現下也無力回天了。
“其實啊,這什麼指紋的事情,壓根就是我瞎編的,沒想到這位林柔姑娘可真是天真,以為自己撞翻花盆就安全了嗎?本官就是在這裏等著你上當呢。馬腳露出來了吧,就問你驚不驚喜?”葉長安說著還帶著一點賤賤地微笑,十分地欠揍模樣。可在場的人,恐怕也沒有人有心思去注意這些,他們都在看林柔。
沒想到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人真的會有這麼歹毒的心腸。
“將林柔拿下,杖責一百,如果死了就拖出去,如果沒死…那就拉到路邊,任其自生自滅吧。”慕追離淡淡地吩咐道。疏離地琥珀色眸子不帶任何感情,像是在說一個很平淡的事情一樣,卻下著無比殘酷的命令。
杖責一百,且不說那大板打到人身上是何種的痛楚,不消三十板,恐怕林柔這幅身子骨就要受不住,一百大板足以將一個漢字給活活打死。
看來這慕世子也是下狠手了,這是眾人的統一心聲。
慕世子對樓大人的感情不一般啊,早些時候就聽說了,樓大人剛開始入朝為官的時候,慕世子就對他很好,坊間還傳聞樓大人有斷袖之癖,不過樓大人確實是生性風流之人,之前在花樓夜夜笙歌,現在又娶得美嬌娘…
大家看了看一旁的女裝韶修沉,心中不免感歎,這也太美了,難怪樓大人不去花樓了,要是有這麼漂亮的美人待在家裏,天天不去上朝都可以啊。
“可是這名品被毀了,那這次的賞菊宴豈不是也就被破壞了?”王釗大大咧咧地開口笑著說,存著些許的幸災樂禍的心思。
這皇帝可真是可笑,以為他那質子兒子回來了,封了世子便可以高枕無憂嗎?
這個慕追離,他當初自己改了姓氏,非要隨那生母宸妃的姓氏姓慕,可他回來之後,皇帝便有意無意地分解自己的勢力,不就是想給他那寶貝兒子鋪路麼。
可自己偏不會讓他如願,這天下,早就該變一變了。
“丞相何意?”慕追離淡淡地問,連眼神都不往王釗身上看。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想知道,這賞菊宴,被一個小女子給輕易破壞,是否賞菊宴辦的也太過於…哈哈哈哈,我失言了,世子莫怪啊。”王釗更加得意的笑了,臉上的褶子都快堆積在一起了。
慕追離輕輕蹙眉,不去理會他的話,可大家的探究視線卻都彙聚在他身上,葉長安見狀,心中抱著要抱緊大腿的想法,現在去討好這位未來的至尊可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咳咳,那個我先說一句啊,雖然呢,這個不管我的事情,可是我手裏卻正好有一株千年奇花,此話千年不敗,千年盛開,並且伴隨幽香氣味,實在是比這個名品還要珍貴,不如現在就獻給世子殿下,也算是了了大家的心願,如何?”葉長安狡黠的笑起來。
名花?名畫他倒是知道葉長安府裏有不少,可是名花,他在府裏呆了這麼久,也沒見個什麼名花來。
司白皺了眉,認真的想了想,是在是想不通到底有什麼花。
倒是這這邊的韶修沉,饒有意味地笑了笑,隨即自己慢慢地隱退在人群之中,代薑見狀,遞上披風,並詢問:“主子去哪兒?”
某人幽幽地歎息道:“去給樓大人尋名花,這樓大人說出的話,就是沒有,也要找出來給她。”
搖了搖頭,極美地唇畔卻浮起一絲寵溺的微笑,或許愛真的是無私的包容吧。
代薑待在原地,想了想,決定以後要好好看待綺影對自己的行為,或許要正視自己的心了…
“卻有此花?”慕追離問。
葉長安故作神秘的點點頭,神神叨叨地說道:“我現在去取,各位拭目以待吧。”
眾人紛紛笑著點頭,心中卻也好奇到底是什麼絕世花,竟然那麼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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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安剛剛離開的人群,臉就耷拉下來,現在可往哪裏去找名貴的花來,簡直酸爽啊。
說話快的人有一個壞處就是,說話的時候不經大腦,嘴一快壓根就沒有估計到自己能不能辦到。
不過現在這樣的話,也隻有賭一賭了,看是她葉長安的畫技高超,還是眾人的眼神精妙。
她一臉慘色剛剛走進慕追離給她準備好的房間,這也是剛剛跟慕追離說好的,她要準備一個房間,然後送進來一盆開的最好的菊花,且看看自己能不能瞞天過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