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的夜晚依舊是燈火輝煌的,有江水,有晚風,湖畔有許多坐落的房子,上麵燈火通明,閣樓上的縷縷燭光,像是在幽幽訴說著無盡的輝煌。
歌女的絲絲聲音又像是在訴說婉轉的情話。
葉長安和慕追離晚上的時候突然就來了興致要遊湖,其實是慕追離來了興致,葉長安表示自己內心是拒絕的。
很明顯是不管用的,她隻好跟著自己的老板一起來這裏遊湖。
“這晚上的湖水那麼冰涼,再過不了四個月就結冰了,這麼一下咱們出去真的好嗎?”葉長安擔憂道。
清冷的麵容上帶著很明顯的拒絕和慌張。
這些神色都被慕追離盡收眼底,可他還是依舊說道:“此去必定不會有危險,不要怕。”
葉長安感覺自己有些手腳發冷,真的不是害怕,而是她真的是不想去啊,嗷了個嗷,憂桑。
“我真的不想去啊,咱們要不然明天再去也行啊。”葉長安異常推脫,漂亮的眼睛裏帶著拒絕。
慕追離定定地看著她,不發一言,看她確實是不願意去,隻好妥協地說道:“那好,那你呆在這裏,朕去去就來。”
“去吧去吧,我等你啊。”葉長安一聽,連連點頭,興奮地回答。
慕追離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見夜色下葉長安的臉,突然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他沉默了一瞬,轉身離開。
葉長安看著慕追離和一名小廝架船離開的樣子,她心裏突然竊喜,慕追離離開了,那自己…
豈不是就可以去找韶修沉了?
嘿嘿,莫名開心。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葉長安哼著小曲,漫無目的地在南夏的皇宮裏遊蕩。
聽說各國的使臣都到了,葉長安自然是堅信不疑韶修沉會過來。
隻不過她是不知道韶修沉會住在哪裏,所以這也是葉長安在四處尋找的原因。
葉長安走著走著,跑到了很多的地方結果在一處宮殿停下。
那處宮殿,很不同,可你要是問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葉長安無法告訴你。
是布局嗎?不是的,是裝飾嗎?也不是的。
那是什麼呢?
恐怕是因為那裏麵的一個不同的人吧…
葉長安怔愣地站在門外,看著屋內,她像是可以透過大門一眼就望進最裏麵的屋子裏,韶修沉在低頭和別人囑咐事情的樣子。
身旁那個人,葉長安看見了,笑了起來,好久不見的小格子公公啊。
正巧,像是感受到葉長安的視線了一樣,韶修沉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頭,黑色的眸子在空中和葉長安的眼睛相對。
時間好像定格在了這一瞬,葉長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也是如此。
最後,葉長安輕輕地笑了,韶修沉滿意地勾起了唇角,朝她招了招手,葉長安一步一步慢慢走進來。
小格子原本在和主子說南夏的情況,最近主子也是才趕回北鄴,忙著處理了一大堆的公務,可是臉色還是比之前的要好了很多。
他猜想,應該是主子遇到了那個東昭公主了吧。
現在要改稱呼了,應該叫七皇妃了。
看到葉長安一步一步走進來,小格子自然不是那做電燈泡的人,他含笑默默退下,識相的把空間留給了這兩個璧人。
“你何時來的?”韶修沉先問,絕美的麵容上浮起一絲淡淡地笑意,英挺的瓊鼻,還有精致如畫的眉眼,薄潤的唇,葉長安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的麵孔,每一次再見都要端詳一下他的臉,覺得那應該是最能驚豔時光的容顏。
葉長安走近,打量著四周,發現南夏給北鄴的宮殿竟然是最好的。
她還以為南夏會顧念著北鄴的關係,來個排擠什麼的。
“我和慕追離一起來的,你在這裏住的不賴啊,怎麼南夏沒有刁難你嗎?”葉長安挑了挑眉,問他,麵上一派的不懷好意。
刁難?韶修沉想到了她說的刁難是什麼,他微微一笑,狹長的魅眸顯現一絲的冷厲,從容回答道:“南夏估計體麵,新帝登基,戰事都要拋諸腦後。”
刁難?怎麼沒有,隻不過那都是跳梁小醜的把戲罷了,也不用太當回事兒。
“哦”葉長安點頭,隨即她眨了眨眼,看了看他的臉,竟然在下巴的地方有一個紅點,葉長安好奇地去戳了戳。
“妖孽,你長痘痘了,青春期啊?”她壞笑,妖孽的下巴地方冒出的一個小紅點,一看就是痘痘之類的,應該是內分泌失調,原諒葉長安,她不厚道的笑的。
韶修沉似笑非笑,看著她,悠悠歎息道:“這個小紅點,孤以為,是太過於思念孤的皇妃了。”
語氣中帶著微微的慵懶,皇家的尊貴之氣盡顯,韶修沉漆黑的眸子盯緊葉長安的臉,盯的葉長安也是一陣發緊。
“幹啥?”葉長安眼神警惕起來,看著慕追離,警告道:“我告訴你啊,不準亂來,你知不知道我是會揍你的?”
“孤不在乎,隻要能牡丹花下死…”韶修沉眼神突然沉了下去。食指淡淡地敲著桌子,一下一下,有著節律,想著在揣測葉長安的心思。
葉長安裝作被這膩歪的話惡心了一下,這妖孽什麼時候也開始這一套了?
甜言蜜語是信手拈來呀?一看就知道沒少談戀愛吧。
“你是不是經常這麼對別的女孩子這麼說?我才不吃你這一套,跟你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臣服於我的。”葉長安感覺自己說完這話的時候瞬時間的身高就到兩米八了。
不過這也隻是葉長安自己的認為。
別人可不是這麼以為的。
“臣服?長安,不如你讓孤死死的臣服在你身上吧。”他低聲說,卻是調戲的話語。
葉長安一聽這話就覺得今日的韶修沉十分不對,怎麼耍起流氓來還沒個節製了?
平常可是見好就收的,今天咋還上綱上線呢?
“韶修沉,你今天不正常啊,是不是沒有出門吃藥?”葉長安疑惑地問,一雙漂亮的眼睛裏都是疑惑的神色。
韶修沉不說話,隻不過薄唇勾起的弧度更加上揚。
“你說過了和孤成親,什麼時候從西晉回來?”韶修沉正色道,他最近是聽到了很多的風聲。
西晉慕追離整日和葉長安一起,剛剛甚至還差點去出遊,這讓韶修沉心裏是有些打算的,對於情敵要毫不猶豫的下手打擊,但自己現在雖然已經被葉長安承認了地位。
可他還沒有正式的有個堂堂正正的地位。
韶修沉覺得自己可能更需要一個可以清掃葉長安花花草草的正室地位。
葉長安聞言,怪異地掃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好奇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看著韶修沉的臉色,葉長安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最後她還是很怪異地問:“妖孽,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成親。”韶修沉答得也幹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讓葉長安更加的疑惑,這怎麼一個個都不正常?韶修沉是一直要地位,慕追離又大晚上去遊湖,一個個都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之前也不是沒提過成親這個事情,葉長安是覺得都可以的,畢竟時間到了就可以結婚,他們倆的戀愛模式真的是很奇妙的。
剛開始是妖孽先有的好感,可他掖著不說,葉長安也是到後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心裏的情感的。
二人互訴衷腸,應該算是妖孽一個人表了白之後,葉長安暫且答應了,可最後她又因為自己的懦弱而退出,不過也不算是真的退出,她隻不過是想明白了一切,這就在一起了。
可人家愛情都是轟轟烈烈,自己怎麼還沒戀愛就到老夫老妻的地步了?
妖孽今天過來說結婚的事情,自己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婚姻對於女人來說就是一張長期的飯票,對於男人來說就是一個長期的可以睡在一起的人。
當然有些話不能說的過於直白,那反過來說,就是當女人有了自給自足的金錢生活,而男的有了平衡的性生活之後,結婚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最重要是給對方一個保證,讓大家都安心的。
葉長安眼神閃了閃,她對韶修沉說:“你是不是缺乏安全感了,才會過來找我說這個的?”
“……長安,孤隻是想陪著你度過。”韶修沉見葉長安直接就看破了自己的意圖,到也不隱瞞,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
葉長安語塞,是啊,自己在幹什麼?
他是想陪自己,其實在這段感情裏,最不負責的是自己啊。
葉長安越想越覺得自己太過於任性,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一個人去任何的什麼地方,完全沒有想起來還有一個人等著自己。
“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等我問過王兄,挑個合適的日子就去吧。”葉長安小聲地說,她聲音本身就是偏柔和的那種。
這麼一下子把聲音放小,其他人自然是聽不到的,出奇的,韶修沉聽到了,不僅聽到了,還聽的欣喜若狂。
“你同意了?真的嗎?”韶修沉連忙問,生怕葉長安後悔一樣。
葉長安內心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她還是硬著脖子回道:“你要是不願意,我絕不勉強的,那個什麼你趕緊把我放下來,我還得回去找慕追離,跟他說一下我辭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