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飯館包廂門口，豬自清扥了一下手都抹上門把手的王小撓，王小撓本能的邊回頭邊從口出“幹嘛”
一米78身高的壯小夥霎時臉頰泛紅，磨磨唧唧道“能不能...拉著你手進去啊？”
王小撓一歪嘴，說“你哪兒那麼扭捏啊”說完把手一抬，舉到豬自清臉跟前兒。
這窩囊的豬自清耳朵噌楞一下也紅了，半天也沒敢拉麵前的手，王小撓不耐煩了，手來回晃了晃，這一不小心貼上了豬自清的臉，啪的一記耳光啊，這一下算是把扭捏的大男姑娘給扇明白了，手即時蓋到被打的臉上，把王小撓的小白手蓋在中間，順勢牽上。
這回又輪到王小撓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破舊的小飯館包廂裏，黃色的燈光照在曾經是白色，現在卻已經發暗，顏色不均勻的牆皮上，四麵牆也沒有出現室內禁煙等標識，桌上兩個銅色的老式燒炭火鍋，呼呼的向上冒著混著煙碳味兒和微膻的羊肉味兒的白氣，幾個綠色玻璃啤酒瓶和幾瓶二鍋頭混雜在各種時令蔬菜和幾大盤羊肉之間，門對麵的窗戶上也蓋住了一層白色霧氣，一桌上十幾個男的嘴裏叼著煙卷兒，有滋有味的砸吧著吞雲吐霧，女生們嘰嘰喳喳的邊吃邊聊。這場麵凸顯出一種上個時代村兒裏老農們下館子的場景，就欠發他們一人一件軍裝綠棉襖了。對，給大姑娘們也一人來件紅綠相間的花棉襖。
一胖姑娘見著豬自清的半個身子，一步垮了過去，不料腿短，一步不夠，又大跨了一步，還是不夠，兩條小粗腿兒緊倒騰終於能夠著豬自清了。姑娘往門口一立，把豬自清和他身後的王小撓堵在門口進不來了。胖姑娘滿臉堆笑，有多多少少硬撐著點兒婉約，倆小豬蹄兒來回來去蹭巴，自己跟自己擰巴了半天，抬頭飄了個眉眼給豬自清。
這眼神兒給豬自清身後的王小撓瞅見了，酸水頓時衝到了嗓子眼兒。
“肥大腸兒你趕緊躲開門那，讓人朱嘉傑進來”手裏舉著啤酒瓶子的大光頭肖大國衝胖姑娘嗬斥道。
“禿頂你說什麼！誰大腸啊！”被戳中要害的胖姑娘蹭著牆邊從一排椅子後邊擠到說話的光頭旁邊，途中卡住多次。
不知不覺間豬自清和王小撓倆人已經找地兒坐下了，和一桌人一起看著一個胖妹子兩手緊搗騰打一個寸草不生的腦袋頂。胖姑娘打累了才停下來，喘著粗氣又貼著牆邊找豬自清去了。王小撓正好做那個光頭的對麵，隻見一張唑腮的臉上頂著紅火火的頭皮。
肖大國當年在班裏也算是個風雲人物，雖然不算太帥，好歹人家有性格，也引來過不少狂風浪蝶。隻有常接觸的人才知道他唯一不招人待見的地方就是嘴欠了點兒，專挑別人短處說。這胖妹子的短處必然就是個‘胖’字。每每肖大國跟她說話之前都以肥大腸稱呼她，原因起於某次在食堂打飯時候胖妹子排他前邊，打了滿滿一飯盒的肥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