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著,咬了舌,淡淡的血腥湧入,提醒著我,這是癡心妄想,比癩蛤蟆吃到天鵝肉的幾率,還要小一萬倍。
一日,文薑舉著白色的菊花。
她說:“醜丫頭,你知道嗎,忽公子最愛的就是白菊。”
我不知道,我努力搜索知道的曆史,記不得忽公子是誰。
她又說:“醜丫頭,等我嫁給他,隻許他愛我一人。”
我突然明白。
文薑為什麼要找一個醜丫頭。
有我在,她會更美。這樣一個美人,竟然需要找一個醜丫頭來對比,突出自己的美。她的心,遠沒有她的外表那樣自信。
她的心,因為愛,變得懦弱,變得害怕。
可是,盡管如此,我還是想變成美女,變成她。
我在她的身後,學她走路,學她說話,她看著我笑。
她說:“醜丫頭,如果不看你的臉,你很美。”
在文薑身邊,是一種折磨。
縱然,她從來不打罵下人,甚至不說一句重話。玩鬧的時候,幾乎沒有主子與下人之分。
可是,那種折磨,無時不刻,糾纏著我。
人說,燈光會有光壓,讓人睡不著。文薑,就好像熾熱明亮的太陽。將我小小的自我,壓縮,壓縮,縮到我,變成了,她……身後的影。
阿寶來看過我。他的第一句話,還是“夫人說”。
他說:“夫人說,如果你過的不快樂,可以去找她。”
為什麼,我的心事,連宮外的褒姒,都猜的到。
哦,我明白了,身為美人的她,怎會不知道美人身邊的人,是如何悲落。可是,她沒猜到,我的另一樁心事。我選擇留下,是因為,那個月色下的男子,在我心中定格。
一天,我在花園裏走,感覺有人,始終跟在我的身後。
轉過身。
是諸兒。
他嚇了一跳。
他沿著長長的路,踩著我的腳印,跟了一路,好奇怪,他為什麼要跟著我。
他不知道,他把愛踩進了土地裏,踩在了我的心上。
他說:“是你啊,醜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