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兒看著我,突然扳過我的身子,環住我的腰,嘶的一聲,我的衣裳撕裂,在夜空中露出雪白的身段。我慌得揪住衣裳,在冷風裏,起了一層的栗。
我說:“不要。”可是,我沒能拒絕。
諸兒的吻,落滿全身,像熾熱的火焰,將我熊熊燃燒。呻吟在夜色裏,委委婉婉,像一隻小貓,將心抓撓。
我說:“諸兒,我不怪你,我不後悔。”諸兒依然沒有說話,隻是更加猛烈,將我燒成一灘湖水。我的心,像一朵沉睡的蓮花,在夜裏,悄悄綻放。
諸兒,喘著氣停下,他說:“文文,我愛你。”
我的心,忽的停止跳動。
原來,他還是把我當做文薑,原來,我還不過是一個替身。在這個空空的夜,用身體,填滿他的靈魂。
我淒然的笑,我說:“諸兒,你還是恨我。”他立即起身,露出了送我出嫁時惡狠狠的表情,他咬著牙,他說:“對,我恨你,我更恨姬忽。今夜,在謝客的酒宴,他將飲下我為他特製的毒酒,七竅流血而死。”
我這才想起,諸兒的婚禮上,棺材人也站在大殿。隻是我,隻顧著看諸兒,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我慌的大喊:“諸兒,你瘋了!”
諸兒哈哈一笑,他說:“對,我瘋了,文文死了,我的心就少了一塊。心已不完整,我要這齊國何用。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利用婚禮將姬忽騙到齊國,終於,有機會讓他為文文陪葬。”
說完,諸兒大笑離去,那笑,聽得如同夜鬼哭泣,聽的我心驚膽戰。我慌慌拉著衣裳,可是,撕裂的絲帛,如何能夠遮擋。我無助的倒下,靠在樹旁,突然一件披風落在身上。我朦朧著淚眼,隻見,麵前站著的,是棺材人。
我的淚變成了笑,我說:“還好,還好你沒死。”接著還是滾下一串眼淚。
棺材人將我緊緊裹好,他說:“丫頭。”
這一聲丫頭,隔了一十五年,如今,就在同樣的地點,再次相見。
曾經,這個棺材人,是我的出氣筒,而今,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