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趕回鬼穀,到時已是入夜時分。龐涓忙將燈芯草裝進空房子,看他忙忙碌碌的將燈芯草弄蓬鬆的樣,我就忍不住笑。
孫賓掏出蠟燭放在房子正中,龐涓奇道:“師兄,你就買了一隻蠟燭?”孫賓點點頭。龐涓竊喜,道:“師兄,請先生出來吧。”
孫賓上樓而去,我緊盯樓梯,等著看鬼穀子的真麵目。
不多時,孫賓下來,將蠟燭點燃,滿是柔和的燭光照亮了房間每一個角落,起初龐涓還沒看明白,不一會,臉色大變,大汗滴下。這時一個人走下來。
一陣風吹入過道,燭光搖曳,光影輪回中,白衣飄飄,恍非塵間之人。
長發垂在雪白的肩上,一雙長眼如百年寒潭。他不過而立之年,
一時間我竟有窒息的感覺。我幾乎要喃喃出聲,鬼穀子就是玫瑰男。
蘇秦張儀看見鬼穀子立即倒頭就拜,口稱先生。鬼穀子道:“起來吧,明日起,我教授你們縱橫之道。”鬼穀子的聲音,在空空的房子內空洞的像他的人一般不真實。
我借著燭光仔細看他的臉,他那般年輕,哪裏是什麼鬼老頭,又哪裏是什麼王禪老祖。
我的心一揪一動,如果,如果他真的是現代人,那麼就不可能是棺材人,也不可能是屈巫和文伯。
鬼穀子道:“龐涓,你可已知輸贏?”龐涓跪倒在地,一言不發。
鬼穀子又看了看孫賓道:“你能有如此奇思妙想,難能可貴。”孫賓忙道:“是若芽姑娘買蠟燭時啟發了弟子。”
鬼穀子麵向我,我忙問:“先生,有一事,我要問你。”
鬼穀子淡淡道:“你說?”
我問:“先生可是來自千年之後?”
我看見鬼穀子清冷的眼中泛起不解,他思索片刻道:“我可延續青春,卻不懂如何跨越時間。”
我急道:“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鬼穀子說:“我不明白。”
我急道:“我是說我們出生的年代。”
蘇張、孫龐四人齊齊看向我,眼中滿是不解。鬼穀子道:“姑娘,我占不出你的來處,可是,若說年代,你決然不會與我同時。”他反問:“你來自何處,我看不出,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