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福特公爵有些不可置信,擦了擦眼睛,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你後麵這位,是不是當年跟在你母親身邊的那位林書?”
林叔點點頭,“是我。”
“好,好啊。沒想到還能在這見到你。”貝福特公爵覺得今天真是走了天大的運了,十幾年閉門不出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你這是要重新……”貝福特公爵有些不確定。
“我大概十幾年沒理會俗事了,”林叔淡淡地說,仿佛永遠是這般平靜的樣子,“想了十幾年都沒能想通,沒能大徹大悟,再想下去怕也就這樣了。剩下的幾十年,我想看看,人,究竟能到哪一步。”
“需要我做些什麼嗎?你閉門不出的這段時間裏,人才輩出,你的名聲怕是已漸漸被新一代人遺忘了。”
“忘記又如何?名聲本就是他們給的,與我有什麼關係?”林叔語調一如既往地平淡,縱使時過境遷,林叔還和以前一樣,對著身外之物從不在意。當他名盛之時,他不曾以此為榮,當他籍籍無名之時,他不曾以此為辱。功名利祿又能怎樣呢?他隻需一心一意,寵辱不驚,就足以在歲月的洪流之中,巋然不動。
“好,好,”貝福特公爵大笑,說著引林叔到拉特蘭公爵他們一桌前。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當年……”
“一個學者。”林叔在貝福特公爵說完之前說到,淡然自若。他可不就是一個學者嗎?他一直在學各種東西,學習長大,學習平和,學習專注,學習麵對人生和死亡。當年那個才華橫溢的絕世天才,那個名揚四海的英才,其實就是一個不斷在學的學者罷了。
拉特蘭公爵和羅恩侯爵愕然,如果此人真是一個普通學者的話,哪用得著貝福特公爵如此鄭重地介紹?
或許也察覺自己說的太簡單了,林叔又悠悠地補上一句,“當年是學者,現在是閑人。”
arthur兄弟三人完全不管那邊怪異的氣氛,直接將少女拉到外麵。
randall上下打量了少女好一會兒,“lilas,你又瘦了。”
少女無奈,“哥哥你瞎說什麼?我稱過體重,和上個月分明是一樣的,哪有瘦啊?”
“我說瘦了就是瘦了。我看義父的莊園也沒什麼好東西,不如,妹妹你去我們那兒唄?”
“好了,randall,”arthur發話了,“讓妹妹清淨一會兒。lilas,你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少女一抿嘴,“這個月應該就留下了,但後麵幾個月怕是要去一趟c國,有些事情該解決了。”自從她離開五年回來後,這幾年她雖然待在這裏,但時不時往外跑,見到他們的機會也不是很多。少女知道,這幾個哥哥是真心希望她留下的。罷了,這個月就好好陪陪他們吧。
“聽到沒有,妹妹這個月不走了,有的是時間,你還這樣盯著人家幹什麼,人又不會跑了的。”lance看著randall,有些無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幾年未見了呢。
待幾人再進去時,客人都散了,隻見貝福特公爵斜躺在沙發上,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往事,旁若無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時代,福伯在一旁時不時插上兩句,滿是懷念與追憶。林叔淡淡地喝著茶,聽著,算是唯一一個還清醒的人。
“怎麼回事?”少女悄悄問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