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難眠,龍婷玉披著一條暗紅色披紅站在窗前,她擔憂的想著某個擾動她心弦的少年,想著未來不可測的人生,想著夜晚來臨,鬼鬼祟祟傳進基地的黑衣人。
正如之前預料那樣,蘇雲軒帶著大批人手前去吞噬虎頭幫的產業,幫內實力空虛,這就給了一些人可乘之機。
雖說孚鬆等人依然坐鎮基地,可是一個湘西不入流的門派,終究不是那麼靠譜,至於那個縱橫花草的草包道士,更讓人沒有安全感。可是龍婷玉卻知道,蘇雲軒安心離去,必然還是有依仗的。
她嘴角露出難以揣摩的笑容。沒有人知道她為何發笑,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笑容裏到底蘊含了什麼玄機,
井上太春就躲在龍婷玉不遠處的黑夜裏,隔著窗口的光芒,他看見女人陰冷如冰的臉上的笑容,他隻覺得一股春風在心間拂過,暖洋洋,讓人泛出慵懶嗜睡的困意。
一波波的疲倦襲來,井上太春忽然想起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躺的那張竹椅,想起那竹椅旁,含笑微羞的家族小婢,想起那已涼卻飄香四溢的茗茶。
然後,他就舉得腦袋重重一沉,似乎被什麼硬物重擊了一般。
對著窗口的女人打了一個OK的手勢,吳德道士掂了掂手中的鋼管,喃喃道:“可惜這些幻魂香了,實在太可惜了,竟然用在一頭豬身上……”
吳德感慨著拖走井上太春的身體,一不小心,手指用力過猛,噗噗兩聲,將井上太春的鎖骨戳了個透,他又感慨起來,“隱藏到元級,已經夠為難本道了,可是那群肌肉男竟然讓貧道隱匿到靈級,真他媽的……狗屎。”
龍婷玉搖搖頭,女子的心總是細膩的,她雖然不是那個世界的人,看不出吳德的深淺,但是吳德那詭異的行蹤和千奇百怪的招數,還是讓她隱隱猶豫起來。
不管如何,他總是沒有惡意的。
隻是她有些困擾,這些牛鬼蛇神般的人物,究竟會將蘇雲軒帶入怎樣一個世界。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一個鋒芒漸露的少年,似乎有人在他們之間劃出一道鴻溝,一道讓她永遠無法逾越的溝壑。
這種淡淡的傷感似乎能夠傳染,基地小樓某個房間內,表麵上相擁而睡,其實卻分別醒著的兩名少女也各有心事。
窗外細密的聲音讓她們十分害怕,她們都知道這一夜發生著什麼,但是她們卻不敢走下床,走出這個房間,不是她們害怕性命,而是擔憂這一步,將會永遠隔開她們與那少年之間的距離。
“藝姐,你睡了嗎?”方洛不安的低聲問道。
穆藝睜開眼,夜色中有輪月光,將房間內撒上一層銀色,她借著月光看著眼前不安的洛洛,輕聲安慰道:“不要亂想,他要敢丟下我們,我就死給他看。”
其實,在心裏,穆藝也很害怕,隻是她的性格開朗,不想讓身邊女孩擔憂,強作鎮定罷了。
“藝姐,我們是不是正逐漸走出他的世界,雖然他依然默默關愛著我們,可是我總覺得,他漸行漸遠。”洛洛淒淒啜泣起來,她蜷縮著身子,靠近穆藝的懷中。
摟著洛洛,穆藝悵惘的望向窗外,那一抹夜色裏,有黑色液體彪射而過,她知道有人死了,她不怕,但是她又很怕。
門被粗暴的撞開,一名黑衣桑洋忍者橫刀而來,刀鋒的反光映在穆藝的臉上,正好映出驚懼不安的精美俏臉。
一床棉被掩住兩具顫抖而堅定的身軀,在枕下,是一柄冰冷的手槍,穆藝伸手握住槍身,感受那冰冷的觸感,心中略略安定下來。她附在洛洛耳邊說道:“他們可以殺死我們,但是卻不能虜獲我們,是不是?”
顫抖不休的方洛忽然安靜下來,她眼神中透著決絕之色,她點了點頭,看向緩緩逼近的桑園忍者,說道:“如果不能殺掉他,那我們自殺吧。”
黑衣忍者耳朵聳動著,他根本沒心思多看一眼床鋪上的女孩,他身體急速向旁一閃,手中武士刀擲出,刀尖嗤的一聲劃破空氣,直奔兩名女孩的身體。
本來,二女都是練過三腳貓功夫的,隻要她們揚起棉被,必然會擋下那飛射來的刀,可是她們都沒有那麼做,因為,她們的酮體是不會暴露在任何男人的視線之下,除了蘇雲軒。
一聲清脆的槍聲,從房間內響起,整個基地頓時變得暴躁起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氣勢籠罩著基地,這股氣勢讓人胸悶氣短,像是一座山壓在胸口。
子彈從桑洋忍者之前的位置射過,釘進牆中,而飛刀已經抵製二女麵前,閃念間便可將兩女橫切成四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