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安小七揚起腦袋,看著一臉橫肉,卻露出局促摸樣的屠夫,她撲哧一笑,“是誰給你出的主意?是不是賣菜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豆芽……”
“隻有那個長的就很猥瑣的人,才能想出這麼猥瑣的主意。”安小七鄙夷的翻了個白眼,盯著屠夫,似笑非笑的說道:“那誰客串持刀搶劫的凶犯?”
“賣米的張立強……”
“賣海鮮的孚鬆會扮演什麼?”
“路人甲……”
“賣雞蛋的吳德呢?”
“他會死!”
“他那天逗我兩句,你不會真把他給殺了吧,話說回來,我已經好多天沒看到他了。”安小七有些燥燥不安的問道,她總覺得追求自己的這個大漢渾身都是血腥味兒,和醫院裏傷者的血是一個味道。
小院裏的對話,引起屋內人的主意,厚重的棉布門簾挑開,老瘋子拎著掃把衝出來對著屠夫就是一頓狂拍,嚇得安小七花容失色的喊道:“老爺子,你這是幹什麼?”
老瘋子看著安小七,又看著屠夫,最後看到屠夫背著的牛肉,忽然手舞足蹈的喊道:“兒媳婦,快出來,有人送肉來了,今天是冬至,我要吃牛肉大蔥陷餃子。”
冬至了,昨晚停下來的雪又開始落下,小院也開始越來越熱鬧起來,安小七鑽到熱乎乎的屋子裏,活著麵團,她偷偷瞄著被大蔥嗆得眼淚直流的局長,感到自己很幸福。
“我叫陳曉。”
“我叫安小七。”
“有事報我的名號,不適合我出麵的,報張立強的名號。”
“如果你住院,也可以報我的名號,雖然不管用。”
“我知道你租的房子,房東有沒有……”
“房東很好,就是房子多了點,房客也多,所以他眼睛不太好,總會看我很久,才認出我是誰。”
“這件事別讓屠夫知道。”
“為什麼?”
“房東敢明目張膽的調戲你,我擔心屠夫會砍了他。”
“可是,房東眼睛真不好,他是一個將近一千度的近視眼,可是卻不願意戴眼鏡。”
“哦……”
聽著廚房外傳出來的行酒令,安小七想了想,說道:“那個和老爺子喝酒的女孩我見過,但是不常見。”
“我也不常見,她好像在京城一個軍區任職,”陳曉眉頭一皺,想起某個可惡的人,又看著一臉無辜的安小七,說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他給老爺子送肉時認識的。”
陳曉臉色一僵,有些看不明白安小七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所以也不在這個話題繼續,而是說道:“你的麵太軟了,會包不住餡。”
“你的肉餡太大了,會不好熟。”安小七挑剔的說道。
雖然兩個女人的對話很平淡,但是卻透出一種奇怪的氣氛,安小七知道對方問的不是屠夫,陳曉也知道對方不想和自己繼續說話,於是兩個人默默為午餐做準備。
院子裏飄著雪,但是很熱鬧,幾個看起來很賤的男人蹲在牆角,雙手探進衣袖裏,就像鄉下吃飽了的懶漢一樣,總是盯著路過的小寡婦們,露出難明深意的笑容。
被這些人看得,確實是一名女人,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很難被人忽略存在的女人,不是因為漂亮,而是太胖了。而胖女人身邊那個精明能幹的生活助理,正表情怪異的扶著自己老板,防止路麵太滑,讓女人跌一個狗吃屎。
女人身邊,還有一些躍躍欲試的男子,這些男子長相各異,但是看女人的目光都一樣,都是透露出深深的怨毒之色。
“王八蛋,想動我金香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這女人自然就是金女士了。
“金姐,瞧您說的,”孚鬆悄不聲的後退一步,翻了翻眼角,他問旁邊的猥瑣男,“豆芽,你說她到底有多深?”
“深不見底,反正我是趟不到底。”
“會不會是四神器的人?”
“不好說,還有那個屠夫,他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孚鬆斜著眼睛,瞟了一眼比他和豆芽還猥瑣的吳德,問道:“道友,你怎麼看?”
“我一般都是扒光了看。”吳德正想著前些日看到的那個跑車美女,也沒注意孚鬆問的什麼,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強人!”孚鬆和豆芽同時豎起中指,嘖嘖歎息道:“金女士想必很願意被你扒光了看。”
“你們這樣說,很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