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人影幢動,幾個人穿梭其間。

“這條路我們好像走過。”

轉過黑暗的角落,月光透過枝葉覆在後麵人的臉上,刀削一般的麵容極為俊朗,卻是麵無表情,純黑衣衫勾勒出身體流暢而有力的線條,整個人透著一股肅殺的氣勢。

他右手握著一把長劍,脊背繃得挺直,緩緩道。

聽了這話,走在前麵的黑袍男人也隨之停下,轉過身來,露出一張五官深邃而英俊的臉,看起來異域感十足,帶著王者君臨天下的氣度。發絲在月光下被襯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應和著碧綠色的眼瞳,整個人透著一股野性的性感,宛如神袛。

正是樓千欲。

“看起來是有些眼熟。”邪肆張狂的磁性男音響起,黑袍如夜的男人看著不遠處的樹林,緩緩道。

先前的男子沒有說話,隻是癱著一張俊臉,頗為警惕的望著周圍。

“無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為所動的人,樓千欲歎息一聲,有些感歎地道:“你說你千飛絕好歹也是被稱為千絕將軍,位極人臣,怎麼就能這麼無趣,簡直和君冰夜那人一個樣。應該是說不愧是君臣嗎?”

千飛絕開始沒理他,一聽這話卻冷冷開口,嚴肅道:“北漠王,請勿提及陛下名諱。”

“真是死腦筋!”樓千欲有些無奈,幾乎立體的五官英俊灑然,隱隱透著些許張狂意味。

這時一陣冷風襲來,吹得二人衣衫獵獵的響,千飛絕忽然停下腳步,目光望向西方,沉默不語。

樓千欲走了一會兒,然後才發現不對勁也隨之停下,順著千飛絕目光望過去,也是一怔。

漆黑的夜空下,一縷極淡的藍色光芒微微閃爍,籠罩在西方天際下的樹林上,時而若隱若現,不仔細看的話也許會當成樹林中的磷火。然而這是茂密的樹林裏,又怎麼會出現磷火呢?

“那是,幻陣?”

千飛絕點點頭。

樓千欲若有所思,碧綠的眼眸劃過絲絲深意,然後唇角勾起,聲音帶著些許狂傲:“看來是要等陌來了。”

千飛絕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握著長劍走到了一邊,等人的態度非常明顯。

這顯然不是在等樓千欲口中所的“陌”。

二人之間站的說不上遠,甚至是有些近的,但不知為何卻透著一股子深深地違和感,仿佛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涇渭分明。

說來也奇怪,二人雖然都是一身黑色,氣質這都偏向冷冽和霸氣,卻沒有一點相同的感覺。如果說樓千欲是北漠草原上狂傲霸氣的狼王,那千飛絕就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劍,冷冽,鋒利,甚至透著肅殺。

……

“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北漠謀士——楚離陌。”

紅色衣衫的男子斜靠在樹幹上,衣擺隨意的迤邐開來,明明是正經的讚譽在他說來卻偏偏又一股戲謔的味道。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俊美的臉上狹長的桃花眼帶著三分笑意,端的是一派風流瀟灑之態。

聽了這話,前方的人拿筆的右手一頓,隨即轉過身來,淡藍輕衫劃出優雅的弧度,溫和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清冷淡漠,緩緩道:“花小侯爺繆讚了,不過是世人所強加的名號,陌自愧不敢當,想必花小侯爺也是深受其苦。”

花逐輕抬手打了個哈欠,精致的眉眼笑的彎彎的,頗為愉悅地道:“我可沒有覺得什麼不好的,怎麼說我花逐輕也是帝都所有未出閣的姑娘們的心上之人,這個中滋味嘛,自然是楚兄所不了解的。”

楚離陌唇角微微抽搐,生生別過頭去,不想搭理這自戀到不要臉的人。

偏偏花逐輕的男子卻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笑眯眯的搭上楚離陌的肩膀,笑魘如花:“楚兄怎麼了,莫不是羨慕逐輕?用不著羨慕,想必戀慕楚兄的姑娘也是不少的。對了,不知道楚兄聽過沒有,帝都可是開了一家很有名的青樓叫雲想容,裏麵的姑娘既漂亮還有文采,更別說那花魁……”